第 56 节 越春溪（2 /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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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徐莳安并没有像其余人那样露出怜悯和震惊的目光。
她甚至没有多看我的腿一眼，得体地垂眼，眉眼温和平静。
陈叔告知她我要资助她的相关事宜，格外优渥宽松的条件，如果她达到我的要求，甚至能拿到一笔足以安置她亲人的巨款。
徐莳安的手指攥紧，扣住了袖子。
命运的馈赠早已明码标价。
她不可能猜不到，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
陈叔办事妥帖，看出她的疑虑，解释这次是恰巧选中了她作为某个慈善项目的投资对象。
我没出声，虽然觉得多此一举。
我笃定徐莳安不会拒绝。
她应该被打压得喘不过气。
程嫣然不会主动针对徐莳安，但程嫣然只需要流露些许不悦，就会有自作聪明的人做些「讨好」程嫣然的事。
譬如，轻而易举毁掉徐莳安的工作，挤掉她奶奶在医院的床位，然后散布一些谣言，让她在学校里也无法立足。
毁掉一个女孩太过容易。
走投无路者，哪有拒绝的余地。
她还能找谁帮忙呢，又能问谁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可她从头到尾都没说一个「好」字。
直到陈叔离开，掩上门。
「何先生。」徐莳安眼眸清湛，问得坦诚，「我需要付出什么？」
我有些不舒服，趴在桌上休憩，半晌才低低地应了一声。
徐莳安看出我的不适，见我没出声，犹豫半晌，为我倒了一杯温开水。
白皙纤细的手指推来瓷杯，有种玉石的质感。
紧接着，我看见她说话了。
声音听不清，只看见那形状优美的唇在动，似乎是在问我需不需要喊陈叔。
阳光落在我的脸上，我眯眼，打量她秀美清隽的眉眼。
忽然觉得很满意。
挺好看的，不比苏珩差。
要她付出什么？
没想好。
只是好奇。
何家耳目众多，程嫣然费尽心思隐瞒的事情，不过半天就传到了我耳边。
只是从前我都不在意，也当作不知道。
我眼里心里都是程嫣然这个人，我依着她，只要她还陪着我，愿意哄着我就够了。
这次却不同。
我忽然对除程嫣然以外的事情，产生了很强烈的好奇心。
程嫣然对自己的朋友说，她像是亲手在养花。
看着他长大，绽放，亭亭玉立，山野烂漫，因她的阳光而灿烂，因她的雨露而舒展，是一株只为她而开的花。
她为这种感觉沉迷。
她说得这么好，我也想试试。
「想种树。」我忽然开口了，很认真地说，「想体验，给她阳光，雨露，看着她长大的感觉。」
对，比起花，面前挺拔清秀的少女更像是一株白桦树。
徐莳安愣住了。
她没听懂我的话，看上去有些茫然。
我换了种直白的说话方式：「我要养你。」
她现在算得上无路可走，如果只有我帮她，那么也算是一棵为我一个人长的树吧？
徐莳安沉默。
随后，她耳朵红了。
有些窘迫，有些羞赧，有些无话可说。
我知道这句话可能显得有点轻浮，大概也冒犯到了她，但是也没多在乎。
我想她应该会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但不知为何，她看着我，眉眼依旧温和，显露了些许无奈，冲淡了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这反应和电视剧里那些会据理力争说「你在侮辱我」的女主不一样。
苏珩看向程嫣然时都是尊敬和仰慕，他看着她，像是看着自己的神明和信仰。
程嫣然为此十分自得。
但徐莳安看我的眼神十分平静，她似乎认为我们平等，也不为我的话动怒，甚至可能没把它当真。
这反应让我兴致缺缺，于是不耐烦地说：「滚。」
膝上的毯子被佛落。
以前我也阴晴不定，每当这种时候，程嫣然一般会扭头就走，其余人也习惯避让三尺。
可徐莳安却没露出被羞辱的表情，她甚至蹲下身，帮我捡起，重新铺好。
洁白的衬衣上沾了灰尘。
我怔了几秒，有点不习惯。
「我养你，不需要和别人说。」片刻后，我说，「你以后听我的，随叫随到。」
她沉默几秒，出乎意料地没有提任何条件。
「好。」徐莳安抬眼看我，「我明白了。」
我感觉她眼神中有些特别的情绪，温柔如春水，但仔细看去，又觉得没有。
她离开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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