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桑菱终见春（2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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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阿姐…向你道歉。」

女童说话慢吞吞的，眼尾生了颗醒目的红痣。

她伸手轻拍着身旁人的背。

渐渐地，阴郁的男童不再发抖。

却猛地甩开了她的手。

「滚！谁要你假好心？！」

我忍不住上前一步。

下一瞬，身前的画面陡然一转。

朱红的长道上，鞭子落在皮肉上的声音异常清晰。

「不过是南蛮来的丧犬，也配与本公主同进同出？」

手持长鞭的女子满眼讥讽，俯视着伏地的少年。

鞭子再一次高高扬起。

却在落下时，被一道笨拙的身影拦下。

来人和那女子面容相同，除却眼角多了一滴嫣红的泪痣。

「皇…姐，别…打了…」

「桑菱，你又多管闲事！」

对面神色十分生气。

忽然，远处传来一道温润的嗓音。

「二位殿下在做什么？」

我寻着源头望去，瞧见一身青袍的男子徐步走来。

他的面容被薄雾遮挡着。

看不真切。

可我的心尖，却腾地蔓延起刺痛。

恍惚之际，周身情景再次变换。

一柄泛着寒光的匕首猛然间迎头落下。

剜过眼尾，落至鼻尖。

流淌出一道又一道鲜血。

我强忍着剧痛抬眼。

却见持匕之人，依旧是方才那瞧不清脸的青袍男子。

他语带歉意，手下却毫不留情：

「殿下，对不住了……」

……

「不要——」

黑暗中，我受惊地睁开眼。

大口喘着粗气。

炕前的窗户敞开着，吹进阵阵冷风。

屋里如往常一般，响着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有人被惊叫声打搅，咕哝着：

「真是吵死了！」

我瞬间放慢了呼吸，怔怔地盯着虚空。

面上好似仍附着锥骨之痛。

心中亦不停地生出一个又一个疑问。

那身穿青袍的男子是谁？

为何要这般对我？

还有梦里眼尾生痣的女子……

就是皇帝一直在寻的桑菱公主吗？

那另一人又是谁？

自己又为何同她们长得一般模样？

脑袋变得一团杂乱。

愣神间，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鲜红的长鞭。

我恐惧地闭上眼。

却在下一瞬，记起了昏睡前听到的那句……

长乐公主。

她们叫我长乐公主。

那个吓人的皇帝也唤我郦长乐。

难道……自己就是梦里桑菱公主喊的皇姐吗？

那个甩着鞭子的女子？

这个念头升起，我顿时惊慌地抱紧自己。

不敢再去想。

咕——肚子发出饥饿的叫声。

我忍不住舔了舔唇角。

自己已经一整日没有进食了。

不知是否是幻觉，空气里好似飘着淡淡的香气。

像是一种……茶香。

莫名让人熟悉。

伴着香味，肚中的空瘪感愈发强烈。

等到窗外天色将明。

我才终于咬着握拳的手，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

一盆冷水再次兜头泼下。

屋内的姐姐们又笑作一团。

将我从炕上拽下，扔来了十数桶亵衣。

连同上她们自己的。

「哝，这些都要在今日之前洗完！」

我垂下头，习惯地低声应下。

神色麻木。

自从进入慎刑司，每逢被皇帝请去一次。

再回来，自己就会陷入莫名的欺凌。

而这次更甚。

因为皇帝那句下令——不许人给我吃食。

这里的人领了命。

自会趋炎附势，添砖加瓦地针对我。

就像是此刻眼前多出来的数个恭桶一般。

等到我终于不停歇地清洗完，时辰已是半夜。

漆黑的院中，落下清浅的月光。

抬头望向那轮明月，一道人名突如其来地浮现在脑中。

「傅……长卿？」

我低低呢喃出声，却又转瞬被自己惊到。

这个皇帝屡次提起的人……

究竟是谁？

为何自己一想到，就会抑制不住地开始心痛？

他……会是梦里的青袍男子吗？

得不到答案，我直起沉重的腰身准备回屋。

却在转身时。

瞧见身后站着一名戴着面具的人。

「殿下。」

我听到他这般唤我。

是道温和好听的男声，却和梦里……惊人地相似。

我顿时后退了一步，面露不安。

「你是谁？」

对面的人似乎怔住了。

他瞧我半晌，眼底好像有些不敢置信。

还有一抹我看不懂的情绪。

「殿下，您不记得臣了吗？」

我默不作声。

趁着他愣神之际，越过他跑回了屋里。

等到背靠着房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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