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今朝错（3 /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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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我想你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样子极尽委屈。

我心中微微触动，伸手去拿他握在我腕上的手，可他却抓得更用力了。

「秦昭，你看清楚，我是朝芫。」

「朝芫？」

秦昭轻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像是在思索这是谁。

他一只手撑着，艰难地从床上坐起，然后目光落在我的脸上。

他看了我好久，直到一行泪自眼角滑落。

他哑着声音低低说：「朝芫，我想我爹娘了。」

秦昭抓着我的手一直不松，无奈，我在他的床头坐了整整一夜。

翌日清晨，秦昭酒醒，被这般景象吓得大惊失色。

他慌乱地松开手，然后瑟缩在床角，结结巴巴地问我，为何我会在他房中。

我动了动发酸的手腕，告诉他，「你醉酒拉着我不放，还哭着说你想爹娘了，我没法子，只能在这儿坐了一夜。」

「你……你说我哭了？」

看着秦昭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反而让我觉得这一夜的苦也没白受。

「我不笑话你，我也时常会想我娘，这不丢人的。」

秦昭的眼睛亮了亮，「你娘亲，妖也有娘亲？」

说完，他意识到自己言语间的唐突，窘着脸尴尬笑了笑。

「你娘亲她现在在哪儿？哦，我知道了，莫非你是来京城找你娘亲的？」

「她死了。」

秦昭当即一噎，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我先去补个觉。」

我起身，一脸无所谓地离开了。

05

秦昭躲了我好几天后，拎着两坛酒主动敲开了我的门。

「你想不想喝酒？」

从前，我娘亲嗜酒如命，但她从不许我沾。

所以我长到十四岁，只闻过酒，却不知其味。

「尝尝也行。」

秦昭笑着进屋，然后我们在窗边坐下。

他倒了一杯酒递给我，我端起抿了一小口，顿觉喉间一阵苦辣，接着就被呛得咳了起来。

秦昭笑着让我慢点儿喝，自己却灌了一大杯。

我突然想起之前他酒醉的样子，便劝了一句，「你少喝点儿，别醉了。」

不然，我还得费力把你拖回去。

秦昭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突然解释，「我很少在人前失态，只是那天是我爹娘忌日，就多喝了两杯。」

原来如此，难怪那日他哭着说想爹娘了。

「丞相待你好吗？」

「义父膝下无子，待我如己出。」

「他有妻子，怎么不见在府中？」

「他并未娶妻，只有一房妾室，住在别院。」

秦昭说话时，我已将大半坛酒灌下了肚。难怪娘亲从前总说这是忘忧物，果然一沾就上瘾。

「朝芫的娘亲，因何故去的？」

我端着酒杯的手一顿，眼前浮现出娘亲死去的惨状。

「上月中秋夜，她被歹人害了性命。」

「那朝芫的爹爹呢？」

时至深秋，凉风从窗户吹进来，灌了我一身寒意。

我心里打了个寒颤，一脸漠然地盯着秦昭。

良久之后告诉他，「养父被我咬断喉咙，死了。我来京城，就为找亲爹。」

我看到秦昭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一颤，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我又吓到他了。

明明之前说过不会无端杀人，转头就说咬死了自己的养父，任谁听了，能不心惊胆战。

「他害死了我娘亲，我不得不杀他。」

秦昭久久没有说话，任我将剩下的半坛酒喝尽，他就只是静静瞧着。

我放下空了的酒杯，对他说：「我累了，你走吧。」

06

我以为这一次，他会躲我好久。

没成想第二日傍晚，他又拎着一坛酒来敲我的门。

我拿出昨日剩的半坛酒，不管他，自顾自地喝着。

秦昭眼前放着满满一杯酒，但他始终没碰。

他盯了我半晌后，试探地问我，「朝芫，关于你爹的事，我可有帮得上忙的地方？」

烈酒入喉，辣得我直皱眉。

我摇摇头，对他说：「或许，丞相大人能帮到我。」

秦昭轻笑，了然道：「原来你等义父，是想让他帮你找人。」他顿了顿，「以义父的能力，确实能帮到你。」

「你说他是天下最大的官，天下最大，自然是有这个能力的。」

听我这样说，他往前探了探身子，极为认真地告诉我，「天下最大的官，可不是天下最大。」

我疑惑地问他，「谁是天下最大？」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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