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风流英雄人物魂归何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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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几节，我介绍了三国时期几处重要的都城遗址，有北方的邺城、许都、洛阳，南方属于孙吴政权的武昌、建业。从这一节开始进入到新的单元，我会用四五节的时间讲解几座三国名人墓葬，包括一般被认为是曹操高陵的河南安阳西高穴大墓；位于洛阳的曹魏重臣、名将曹休墓；位于山东东阿的命运多舛大才子曹植曹子建的墓；还有位于南方安徽马鞍山东吴左大司马、右军师朱然墓。

为何皇帝不归葬故乡？

实际上，墓葬与都城之间的联系是非常密切的，中国人对于丧葬是极为敬重的，如果一个古人一辈子没去外地，都在自己家乡生活，那当然去世之后是葬在家乡，应该是埋进家族墓地。而对于在外地工作或者宦游谋生的人来说，去世以后的选择，有那么几种：要不叶落归根，要不埋在自己工作战斗过的地方， 再或许是葬在对自己有特别意义的地方。

就古代的社会上层来说，葬地选择就更为讲究了。拿皇帝来说，基本上不会归葬故乡，而要葬在都城附近。我们想一想，西汉开国皇帝刘邦是沛郡丰邑人，也就是今天苏北丰县，但他葬在西汉都城长安附近，就在西安渭河以北的咸阳原上，陵墓叫做长陵。如果你从西安打车去咸阳机场，机场高速就从长陵的旁边过。

明代开国皇帝朱元璋是濠州钟离人，也就是今安徽凤阳，但他葬在南京东郊钟山，因为南京是明代早期的都城，他的陵墓就是著名的景点明孝陵。后来朱元璋的儿子朱棣迁都北京以后，明代皇帝就都葬在北京附近了，也就是昌平的明十三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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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十三陵

古代都市圈

在帝制时代，皇帝当然是整个权力系统的中心，他葬在哪儿，跟着有一系列的皇室成员就葬在哪。皇陵和皇宫一样，都是神圣的礼仪性空间。同样，很多在朝为官的大臣和亲属也都葬在都城附近。

在这里，我还想补充一点，我们看待都城，不能只看到城墙里的人与物，还要看到都城与墓葬，特别是皇陵区，当然还包括周边的一些苑囿、坛庙、小型城邑、关隘、乡村、仓库、宗教活动场所等等，这些通过道路网络相连，共同构成了古代的都市圈。我们无论是理解一座城市的运作，还是探索墓葬特别是皇陵和重要人士的墓葬的秘密，都首先把它们放到一个大的历史地理空间里。我刚讲的是一种普遍现象。

曹魏的帝王都葬在哪里？

三国的情况也是如此。邺城是曹操集团的大本营，汉末魏国的都城，号称曹魏集团的「王业之本基」，因为曹操先是被封为魏公，后来晋爵为魏王，邺城就是魏国的都城。建安二十五年正月，曹操在洛阳去世，但是没有葬在洛阳，就还葬了邺城。因为邺城是他魏国的都城，还葬邺城是符合汉代制度的。具体的情况我下一节会说，因为葬在邺城是曹操生前自己的规划。

等到曹丕代汉建立曹魏政权以后，都城去了洛阳，不在邺城，魏文帝曹丕当然也住到洛阳去了，和父亲一样，曹丕也是自己生前就立下遗嘱，他在黄初三年（公元 222 年）下了一道很长的遗诏，古人称为「终制」，也是亲自规划了葬地，要葬在首阳山东。首阳山这个地名大家是不是有点耳熟？这是在洛阳城东北方向，传说中商末孤竹国王子伯夷、叔齐不食周粟而隐居的地方，今天属于著名的邙山的一部分。魏文帝的陵墓就因为葬在首阳山，被称为首阳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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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的儿子，此后的魏明帝曹睿，葬在洛阳南郊的大石山下，也就是今天的万安山北麓，称为「高平陵」。说到高平陵墓，大家是不是想起了三国时期非常有名的政变——司马懿夺曹爽权的「高平陵之变」？高平陵的就是在我之前讲的汉魏洛阳城正南，前几年在万安山北麓一个叫西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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