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节 归人（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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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丽丽送礼，又说这个班级的人都很讨厌，每个人都有黑点。

有的明明父母是早市卖早点的，却天天吹嘘父母在国外做生意。

有的偷窃成瘾，经常顺其他同学的钱和文具。

有的男生私下里有女装癖，有的学霸其实每次考试都抄袭……

几乎每个人最不想被人知晓的秘密都被不归人揭露。

他们害怕自己因为丑事被孤立，所以联起手来孤立这个揭露秘密的人。

我问男生：「你凭什么断定沈念……我就是不归人？」

「因为你是为数不多没有被揭露秘密的人，而且你因为选班长的事记恨顾莹莹，不是你还是谁？」

这么看来，理由确实充足。

可是我了解妹妹的为人，她绝对做不出这种无聊的事情。

这一晚我又一夜没睡。

我想过在论坛上发一些违禁的内容，将水搅浑，让论坛彻底被封禁。

可是那样妹妹就永远会背着黑锅，无法洗清。

一缕朦胧的天光从窗帘缝隙中透出，我突然想起了那天胡同中的小混混里梳着长发的男生。

我在学校外挨家挨户地搜寻，终于在走进第三家的时候，一眼看到坐在前台的秦野。

他头也不抬地敲着电脑。

「未成年不能进，门在左边。」

我敲了敲吧台：「我是来找你的。」

「沈念？」秦野喊出我的名字，随即不耐烦地推了一把键盘，「你还要缠着我到什么时候？都说了我不想惹麻烦，别再来烦我。」

他认识妹妹？

上次我找他的时候，我化着大浓妆，又不是学生的装束，他估计没有认出我。

「看清楚，我不是沈念，沈念已经跳楼自杀了。」

秦野身躯微微一震，他下意识说：「上次一中跳楼的学生是她？」

「没错。」

人的眼睛不会骗人，秦野那一瞬间的慌张和内疚都被我捕捉在眼中。

我给了小混混不少钱，他们就告诉我学校论坛是秦野建的。

秦野将我带到外面的咖啡厅，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最开始我就是无聊才建了那个论坛，后来用的学生越来越多，我也就偶尔管管，当初沈念来找过我，她希望我帮她澄清，但是我嫌麻烦就没管。」

后来妹妹又找过秦野几次，都被他回绝。

咖啡的酸苦在口中溢开，我问他：「那现在呢，你愿意为她说句公道话了吗？」

「不是我不愿意，我虽然是论坛的管理者，但我也看不到每个用户的具体地址，压根不知道她说的不归人是谁。」

「足够了。」

毕竟当初造谣是妹妹的那个地址，也是假的。

10

这天德育课，照旧变成自习。

我却默默起身走上讲台。

下面的同学陆续抬头，疑惑不解地看着我。

顾莹莹还不等我开口，就站起来一本正经地说：「大家都在自习，不要影响别的同学。」

「德育课，道德教育都没做到位，还学什么？」

她脸上的伪装有一瞬间崩塌，眼神犀利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别装了，最近传我是不归人的谣言，是从你开始的。」

一听我主动提起不归人，其他同学都放下笔，明显来了兴趣。

顾莹莹耳根窜上绯红：「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再者说，你如果没做亏心事怎么怕别人查？」

我冷笑一声：「是啊，只有做过亏心事的人，才会生怕别人发现。当初你靠关系当上班长，班里同学私下里议论你，你心存报复在网上将大家的丑事都抖搂出来，毕竟身为班长，你最容易知道其他人的信息不是吗？」

「后来你又引导其他同学怀疑到我头上，对我实施了将近一年的校园霸凌。教师节给老师送花是你故意没通知我，所以张丽丽更加痛恨我。班级里没有人愿意跟我讲话，小组合作我永远是一个人，身后永远有小声诋毁谩骂的声音，我的作业总是交不上去，课本也经常莫名其妙消失，离开视线的水杯里会出现各种粉笔头和脏东西。」

顾莹莹扬起下巴：「那是你人缘不好，这些小事根本算不上校园霸凌。」

我故意声音大了一些，将手机的麦克风凑近一些：「言语的暴力就不算暴力吗？污蔑和孤立就不算创伤吗？非要血溅到你们的脸上，刀子握在你们手里，才是你们眼中的霸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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