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节 月边娇（3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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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云舒是天之骄女，我江挽月，我江家，就只能是任人欺辱的蝼蚁吗？

我恨得喉头泛腥，任凭指尖掐得掌心生疼。

看向他时，怯怯开口：「我想活下去。」

「救你，你能让我活。」

「俞大人，换回宋大小姐，您会回来救我的，对吗。」

俞长柯沉默良久，蓦地嗤笑出声。

也不知是在笑我异想天开，还是笑我愚不可及。

「或许吧。」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散在潮湿阴暗的山洞里。

我垂下眸子，掩下眼中的嘲讽，或许吧，谁知道呢？

但有那么点愧疚，足够了。

夜里，我又起了高热，肩上的伤化了脓，疼得我低吟出声。

我烧得糊涂了，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开。

连在混沌中都只能小心翼翼地低泣。

「娘，你别丢下我。」

「嬷嬷，我错了，我错了……」

「别打我，别打……」

一句句，学着俞长柯梦中的呓语。

他本想甩开我的手，可顿了顿，还是任我握住。

我冷得浑身发抖，试探着，一点一点地爬进了俞长柯的怀里。

他身形立时僵住，下意识地想要推开我。

我烧得浑身滚烫，缩在他怀里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声，娘。

俞长柯不动了。

沉静了一会儿，我从他怀里抬起头。

俞长柯长长的眼睫垂了下来，挡住了他那双眼睛，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阴鸷。

他的伤在后脑，失血过多，此时也不知是晕过去还是睡过去了，一张脸苍白得带着虚弱。

跟昨夜踹我时的嗜血狠厉简直天壤之别。

原来就算是视人命如草芥的北镇抚司指挥使，心底也会有不为人知的柔软吗？

是谁？

你娘？

还是，宋云舒？

我笑了笑，没关系，我会摸清楚，然后，彻底弄死。

你不能这么轻易地死去，你得失去一切，你得痛不欲生。

泥石流堵了山道，等到锦衣卫扫清路障上来时，我和俞长柯在山洞中待了一夜。

我清醒时，他不见昨夜的孱弱，又恢复成了那副狠厉阴翳的模样。

天放晴了。

我被山贼粗暴地推搡在地，拉扯间衣裳破了，胳膊上横七竖八的鞭伤露了出来。

俞长柯小心地护着怀中满是泪痕的宋云舒。

半点目光都没有投向我。

我怯弱地看着他，声音止不住地颤抖：「俞大人，我会等着你来救我的。」

「我，我相信你。」

也不知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我自己听。

我相信他。

无条件、无理由地相信他。

就像在险境中时，我身受重伤也要不顾一切地去救他。

宋云舒抬头看他，又转头看向我，她看出了俞长柯的犹豫。

同时，也看出了俞长柯的挣扎。

她握紧了俞长柯的衣袖，最终残忍地开口：「长柯，她不能活……」

他紧紧抿着唇，视线落在我身上，一言不发。

我当然知道，山脚下聚集了官兵，今夜，魇山之上的山匪就会被铲除。

这世上，不能留有让宋云舒沾上污点的人。

我被山匪拖拽着踉跄往前。

身后有马蹄声响起，我仓皇回头，正与俞长柯的视线相撞。

我扯了扯嘴角，想朝他笑笑，却僵硬得无法调动五官。

最终只能扯出一个勉强又难看的笑。

「俞……长柯，你若是救不了我，我也不怪你。」

我被山匪拖在地，他们怪笑着扑上来，将我推倒在地，肆意撕扯我的衣裙。

我惊恐地大喊，拼命地扑抓那些伸过来的手。

「别碰我！你们都别碰我！」

「俞长柯说他会回来救我的，他会的！」

土匪头子伸手拍了拍我的脸，满脸淫笑。

「小美人，你的情郎带着那官家小姐走了。」

「她高贵玩不得，你啊，玩死了也没人会管的！」

我缩在地上，拼命抓起被撕碎的衣裙，试图盖住自己的身体。

喃喃道：「不会的，他说了会来救我的！他会来的！」

土匪头子狂笑不止，随即一把夺去我怀中的衣裙，欺身就朝我压下来。

「小美人，让大爷我……」

他的话音还没说完，一只箭羽破空而来，射穿了马匪头子的咽喉。

血溅了我满脸，我瞪大双眼，然后尖叫出声。

视线里弥漫着红雾，不远处，是高骑马上一身寒气的俞长柯。

火光映照下，他绝美的五官泛着苍白，有种摄人心魄的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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