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节 贱妾（2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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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息的养父母。

「敢来我张家胡说八道打秋风，打死还算是轻的。」

乳母将养父母扔到了我的眼前，眼神闪躲，瞥过我眼角的红痣。

她冷硬着声音说道：「小姑娘，老实本分，不要像他们一样。」

养父母的身上汩汩留着鲜血，我的心中痛得厉害，根本无暇思考为什么与我朝夕相处八年的乳母会认不出我眼角的那颗红痣。

「明月，求你，照顾绿衣，那张府是地狱……」

养父母只留给我一句话，便双双仙逝。

在我印象中，张府富贵无边，爹爹虽然对我严厉，但锦衣玉食，从不亏待。

我不懂，为什么在养父母口中，张府是地狱。

「明月姐姐，你知道张府最出名的神药生胎丸是怎么做出来的吗？」

从绿衣口中，我知道了一切。

张府是怎么飞黄腾达的？

乳母明明认出了我却为何置若罔闻？

张府不过是个富商，为何却能将掌上明珠嫁给威武侯？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张家的神药——生胎丸。

它用料珍贵，但有奇效。

需用妇人腹中第一胎，养足三月，生生剖出炼药。

谢贵妃尝到了生子的甜头，持续不断地要张家供药。

为了保险起见，张家便送了个女儿来威武侯府做夫人。

只不过是个摆设，所以真女儿，假女儿，张老爷并不在乎。

威武侯则不断纳妾，让她们有孕，从不管束她们之间的明争暗斗。

为的就是让她们自相残杀，自己的双手不染一滴血，却能源源不断得到药引。

夜风起，吹响了半开的窗棂，也吹断了我的思绪。

初冬的风微凉，我抚住了隐隐作痛的小腹。

我有孕在身，快满三个月了。

按惯例，绿衣的贴身妈妈就要来给我送补汤。

同怀素那碗一样，喝了就会死的补汤。

「明月，你好大的胆子！」

第二天，怀素身死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威武侯府。

我刚醒来，还没等梳洗打扮，便被一群凶神恶煞的仆妇拖去了流芳院。

侯夫人一改平日里端庄温文的做派，横眉立目。

见我进来，便厉声喝骂了起来。

「夫人，明月做了什么，让您如此生气？」

我一脸惊惶，抬头看向侯夫人。

趁着众人俯首，我还偷偷用唇语问道：

「绿衣，怎么了？」

她却扭过脸去，不再看我，声音越发冷硬。

「说，怀素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她说话的声音极快，没等我辩解，便扔下了一堆药渣。

「这里面分明有断肠草，我问过小厨房，那天只有你和张妈妈进去过。张妈妈是我贴身老人，不可能做这种事。所以，这凶手肯定是你！」

「夫人，我……」

我直起身，刚想辩驳两句。

她的眼神在我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一掠而过，眼底情绪流转。

有心痛、有惶惑、最后转为坚定。

「来人啊，明月毒害怀素，杖八十。」

她顿了顿，看向身边肃立的仆妇们。

「你们给我重重地打。别忘了，怀素姨娘生前身怀有孕。」

她加重了语气，眼神落在我的小腹上，意有所指。

「夫人！」

我厉声喊道，眼中陡然涌出泪花。

绿衣的意思我明白。

我的身孕快满三个月，她不想让我死，所以打算提前堕掉我这胎。

可是……

我这身孕这么宝贵，张府的人是不会让我轻易堕掉的。

果然，我刚被仆妇们按倒在长椅上，门外就匆匆走进来一个人。

「住手！」

她三角眼一瞪，仆妇们便听话地站到了一边。

她赶过来，一脸殷勤地扶起我：

「明月姨娘，您没事吧。」

她的手刻意拂过我的小腹，如同毒蛇吐信，令我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

「我没事，张妈妈。」

我拧了拧身子，躲过了她的抚触。

张妈妈是张老爷身边最贴心的管事婆子，威武侯府「生胎丸」原料的供应便是由她全权负责。

表面上，绿衣是流芳院的主人。

实际上，侯府的人心知肚明，在这里唯一能做主的是张妈妈。

她吩咐丫鬟们将我搀扶到一边休息，转身一脸严肃地看向了绿衣。

「夫人，怀素姨娘的死不过是个意外。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便将这罪名强加到明月姨娘头上呢？」

她的态度冷硬，实在不像个奴仆，我不由自主露出了惊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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