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茶靡花落（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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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患哑疾，在及笄之年好转，
却又在成婚后被夫君卫邵言亲手毒哑了嗓子。
只因情浓缱绻时的一声低吟让他陡然失了兴致。
「这样嘶哑粗粝的声音，不是我的窈窈会有的。」
我才知我不过是他求而不得的替代品。
可一朝失火，我看着他抱起他的天上月转身便走，竟连看我一眼都不曾。
我想说话，却无法发声。
我也想活，但无人救我。
再次醒来，我回到了及笄之年。
夫君正红着眼眶说此生绝不再负我，
我笑着挥开他的手，毅然转身投入了别人的怀中。
1.
和卫邵言成婚的第六年，他仍从不在我的房中过夜。
深色的被褥从我斑驳的身体上滑落，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低落地摸了摸喉咙。
明明早就喝过了药，但嗓子里还泛出微微的痒来。
两年前也是这般。
他凶狠地对待我，仿佛要将我拆吃入腹。
我一时难控，泄了声。
他却像是骤然惊醒般地抽身离去。
留我在冰冷的榻上落泪一夜，第二日下人就端来了毒嗓子的药。
虽然事后他说这是误会。
是府里的下人自作主张。
可我知道，若没有他的默许，他们怎么敢？
如果没有他的放纵，我怎会连奴仆都可欺？
但我没资格去怨。
嫁于他是我心甘情愿，饮鸩止渴。
前夜的彻夜不眠，让我在第二日的春日宴上难得的有些困倦。
直到永王妃周淑窈来了，我才微微打起了精神行礼。
一袭宫装的女子美得张扬。
我坐在下首的角落里，用自以为隐默的目光窥视着她。
宰相千金，知书达理。
更何况还是嫁的亲王之尊。
难怪有人将她放在心中数十年也不曾撼动。
我自惭形秽地端起酒杯，入嘴才发现是冷酒。
我有些皱眉，近来月事本就不准。
还没放下杯盏，后殿失火的消息就传了来。
人群骤然乱成一团。
我不知被谁推搡着跌倒在地，
才强撑着爬起来就看见火势蔓延了过来。
而不远处永王妃正被自己的裙角绊住，眼看就要被火舌舐上。
顾不得许多，我扑过去帮她解了围。
我下意识地想，我这次救了她。
那她能不能把我的夫君还给我？
卫邵言为何肯投入永王麾下？
三月一次的桃花笺又是何人所赠？
这一切我通通都不想了解。
我只想守好我的天上月。
我拉着她跌跌撞撞地跑，但突然倒塌下来的横梁砸开了我们。
我和她各自狠狠摔在一边。
火烧的天都红了。
热浪和浓烟更是熏得我痛苦不堪。
但我模糊听见了夫君卫邵言的声音。
他浑身湿透，只身便闯入火海。
我期盼地支起身子。
他是我的夫，
也是我年少最不可言说的绮梦。
2.
我出身官宦，
父亲不过是一介八品小官，为人又清正廉洁。
家中的支出甚至要母亲接绣活来贴补。
我是在送绣品的路上认识卫邵言的。
镇威侯世子，风光雯月的少年将军。
可却在无人的角落痞笑着拉住少女的手不放。
低头缱绻亲昵的唤她「窈窈」。
无意撞见这一幕的我心中了然。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合该是多么相配的一对璧人。
但第二次撞见，却是少年双目通红，痛苦狰狞地质问少女为何要另嫁他人。
少女甩了他一巴掌转身离去。
我却骤然对上了跪地之人的双眸。
或是赌气，或是不甘，
他挟持着在角落咬破了我的唇角。
他说我的眼有三分漂亮，问我愿不愿意做他的外室。
我也狠狠地回了他一巴掌，跑远了。
可后来，父亲含冤下狱。
纵使家中舍了全部的银钱也解不了半分困境。
我哭着跪在了侯府外。
而当夜就一顶小轿抬我入了府。
我做好了入府为妾的准备，
但卫邵言力排众议地娶了我。
我震惊不已，
可我无法掩饰内心那一丝缓缓升起的隐秘喜悦。
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当日桃花树下，落樱纷飞。
我也自此遗落了一颗心。
但知晓永王妃与我是同一天大婚时，我才知我有多可笑。
但我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3.
我看着卫邵言在火海中焦急地呼喊着。
最后却如获至宝地抱起了与我仅一柱之隔的周淑窈。
我努力地想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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