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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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掏了掏耳朵，并不接那红封，视她若空气：“说完啦？说完了我说两句呗”

张婆子一愣，大约没想到我不仅没被吓住，还打算当着众人的面拆她的台。

“自古婚姻天定，不由人力谋求，有缘千里相投，无缘对面不偶。不知今日这桩婚事，可经过哪位先生合婚？”

一个身着黑袍，手持羽扇的精瘦老头挤出人群，瞧了张婆子一眼，高声道：“正是老夫！”

我瞥着羽扇上斗大的“黄”字，明知顾问：“敢问可是黄老先生？”

老头嘿嘿一笑：“你这小女子有点意思，倒是知道老夫名号，老夫黄师明是也”

我脸上笑嘻嘻，心里mmp：“客气客气，敢问这村里合婚是否都出自先生之手？”

他微微颔首，颇有自信：“十之七八吧”

我微笑着正视他的眼睛：“料想先生算无遗策，怎么给我这已经结婚之人合婚呢？”

仿佛水滴热油，聚集的村民瞬间炸开了锅。黄老头虽然学艺不精，在风水圈里混得不好，但普通村民请不到正经道士，钻个井、建个房，八字合婚只能找他。一听说他乱点鸳鸯谱，不免想到是不是给自己也算错了。

黄老头脸色发青，结结巴巴：“你这小娃娃可别混说，你这八字明明未婚，怎么会错！”

“你确定嘛？撒谎可是要受天谴的哦”

几片乌云飘来，遮住了半边晴天，把众人笼在了阴影里。

黄老头变了脸色，连话都说不利索：“这，这…”

村民们面露疑色窃窃私语，我看目的已经达到，便用两根手指捻起张婆子手里的红封，抽出写着生辰八字的红纸抖开：“说起来也是张媒婆有意欺骗与你，我并非生于这上面写的壬戌日，而是其后的癸亥日，要不您再算算？”

黄老头掐指再算，突然脸色大变，收起扇子狠狠剜了张婆子一眼，急急忙忙挤出人群。

张婆子眼看情势不对，跺脚去追黄老头。挑聘礼的扁担横在门口，张婆子脚下不稳，一不留神就摔了个大马趴。扎着大红花的公鸡扑棱着翅膀飞到她头上，鸡毛落得她满头都是，配上她的红绿大花棉袄，倒像是只孵蛋的花母鸡。

“噗哧——”不知哪个小孩没忍住笑了起来，引得人群爆发出阵阵哄笑。

张婆子窘得面红耳赤，扒拉着筐边探出头来，指着我的鼻子叫骂：“小蹄子在外面勾搭野男人，不告而娶，不敬祖先！你伤天害理！”

我走到她面前蹲下，帮她摘掉头上的鸡毛：“乱点鸳鸯的人才伤天害理，我不管你在谋划什么，再不收手，没人救得了你！”

她死死盯着我，我知她不肯罢休，便也不去管她，对看热闹村民说：“都散了吧，要下雨了，回去收衣服收谷子吧”

村民们半信半疑，不过热闹也看够了，三三两两散了去。

暴雨从早晨下到半夜，电闪雷鸣一道道直劈山顶，山乃一地命脉所在，恐怕范县将有大事发生。师兄不让我干涉山下的因果，所以我还是拿了东西赶紧回山上吧。

油灯将尽，我正准备歇下，淅沥的雨声里夹杂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门口站着一位衣着单薄的女子，裹着的床单被雨淋透，滴滴答答往下淌水，更醒目的是她白皙的脸上鲜红的手指印。我忙把她迎进屋内，生了炭盆让她烤火。

“谁打的？”我压住心中怒火，尽量放缓语调。

她立刻跪在地上，向我猛磕了三个头：“我知道姑娘是有大本事的人，求姑娘救救我！”

“我是邻县农家的女儿，那年张媒婆来我们县走亲戚，要了我的生辰八字说要替我相看。没过几天，她就带着彩头上门，说是男方年纪不大，人又老实，而且力气大，肯干活。我父母想想我也到了嫁人的年纪，听起来对方条件也不错，彩头给的又多，就定下了。”

“可我嫁过来才知道，我不是陆大牛第一个老婆，他之前有过一个老婆，因为嫌弃人家生不出儿子对她又打又骂，那个姑娘忍受不了逃走了，他这才又娶了我。所谓房屋田地都是拿着人家姑娘的嫁妆置办的。”

“那张媒婆明明什么都知道，却故意欺骗我的父母！说他年纪不大，其实比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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