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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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他只在手机上解释了几句，不过是什么旧日好友的借口，听了都烦。倒是媒体那边艳照不断，咖啡店牵手、电影院拥吻，桩桩件件写的都是我赵明月的名。

面对记者，我只是含笑开口：「还没结婚，何来婚变这一说？」

于是在他公司的年终酒会，我姗姗来迟。

不是以姜早未婚妻的身份，更不是媒体所说的一些子虚乌有的“弃妇”，而是——他公司最大的股东的身份。

我不常去他的公司，因为我是出资最多的股东。似乎在男人眼里，自己的女人为他花了钱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公司成立第一年，年会总是热闹。如果我去了，只会更热闹。

掐腰的鱼尾长裙，是我在衣帽间随手挑选的一件高定。私人化妆师替我上了个妆，接着自有自家的司机开着低调的宾利来接我去年会现场。

会场的红毯两侧铺满香槟花，正中央则是四五层的香槟塔。

我略略提着裙摆，缓步行至门口那位迎宾的女士身边，她应当不大认识我：「女士，请问您有邀请函吗？」

我还没来得及搭腔，抬眼便看见舞池正中央一男一女交缠舞蹈的身影，跳的是华尔兹。

他挂着温和的笑，时而垂眼同怀里的女人调笑。霍菁雨搂着他的腰，在舞步之中总是踩到他的脚，他却温和摇头——大四那年，我和他第一次在毕业舞会上跳华尔兹。

他的舞，是我教的。

周围的员工单知道公司确实有个老板娘，却不知道那人是谁，眼见着他们动作亲密，便将他们围起来，高呼着：「亲一个！亲一个！」

他们在起哄声与欢呼声中接吻。

心头一跳，我远远地看着那两个人贴在一起的身躯与唇瓣，满腔愤怒还是化作一声嗤笑。

我越过门口的迎宾小姐上前，从容不迫地开口，理所当然地欣赏着中央那对男女肉眼可见的惊慌失措：「大家晚上好。我是你们姜总的，未婚妻。」

在自己的员工面前跟小三接吻的时候被现任捉奸，应该不会有比这更尴尬的事情了。

我随意从旁边侍者的漆盘中挑选了一杯满得快要溢出来的红酒，慢条斯理地走到他们俩跟前。

霍菁雨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下一秒，姜早将她推到身后。那双锐利的眼睛直视着我，里头是什么感情，我也看不清楚，或许是恼怒。

像是狮子要发怒的前兆。

然而我只是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这样一点儿都不像了。

他从来不会这样。

「别碰她。」他如一座巍峨的山，挡在霍菁雨身前，「有什么回去再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姐姐，都是我的错。」他身后发出的声音又细又软，带着轻微的哭腔，霍菁雨从他身后探出了个头，眼睛湿漉漉地垂着：「我和姜早哥哥认识十年了，所以才会这么没有顾忌的。姐姐你不要生气了。」

「姐姐，我们只不过不想让大伙儿失望。更何况，我跟姜早哥哥认识了这么久，姐姐应该不会介意吧——毕竟以前，再亲密的事情我们都做过，凡事都要有个先来后到不是？姐姐手上的戒指，很漂亮啊。」

霍菁雨笑眯眯地往前走了一步，整个人完完整整地站定在我面前，像是一个宣扬着自己的胜利的赢家：「姜早哥哥让我帮忙挑的。不知道是什么尺寸，就直接用我的了。看起来，给姐姐应该刚刚好？」

她话里带刺，明里暗里都是对我的羞辱。

我轻轻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戒圈内部刻着我的名字缩写。

我抬手，那杯红酒哗一下全数泼洒在她的脸上。

手上虚虚大了一圈儿的戒指也被我轻松地拿下来，顺道塞进她的嘴里。

她身前的姜早生怕我真会像个泼妇一样上去扯她的头发，于是快速地将身前哭泣的女人给拉回去挡住，扯过一边的餐巾给她细细擦拭面颊上的脏污。

霍菁雨猛烈地咳嗽，口中吐出那一枚我塞进去的钻戒。她起先还是抽抽搭搭地哭，后来干脆埋在他的怀里，脏兮兮的红酒将他的西装弄得湿答答黏糊糊的。

他偏过头，冷脸对我说：「赵明月！你别像个泼妇一样，回去再跟你解释。」

「我跟小雨只是朋友，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就算你心里恨我、怨我，也不应该来公司年会闹事——你真的很不懂事。」

「泼妇？解释？」我微笑着，看向他身后轻微发颤的女人，周围的员工们都因为这一幕紧张得心惊肉跳：「姜先生，我自己有眼睛。」

「我看到你们在接吻，这还不算是事实吗？难道一定要看到你们光天化日之下***？还是说，要等我拿一支验孕棒在空气中挥一挥都是两条杠，你才会接受你出轨的事实？」

「你订婚爽约，去见你的小雨，对我只有几句轻飘飘的解释。现在还带着她来年会，跳舞、接吻，怎么？想让你的小秘书做老板娘呀？」

我在姜早面前素来是乖顺的***，此刻却锋芒毕露，半点儿退路都不给他，一字一句将***这罪名让他坐死。今天，要被钉在耻辱柱上的人是他。

「姜总，那我们先走了……」莫名被卷入这场恩怨是非的员工小心翼翼地开口。

「不许走。」

抢在他前面，我偏过头，笑眯眯地看着那些员工，「你们留下来，看完这场戏，加班费一人一万，可以吗？」

我从未跟他的员工打过照面，这会儿挂起一个笑。毕竟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普通的打工人谁会跟钱过不去，虽然尴尬了些，但一举两得——能拿钱，又能看戏，世界上没有再划算的买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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