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菩提梦：本是双生莲（2 /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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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簿哗啦啦翻动，停在绘着双生莲图腾的那页。
「姑娘求姻缘还是孽债？」
芦苇扫帚擦着耳畔掠过，将黑雾击散在香灰里。
执扫的老僧佝偻着背，蒙着白翳的眼睛倒映着供桌两侧截然不同的时空——
左侧金身月老像宝相庄严，右侧泥塑神像爬满青苔。
我的声音颤抖：「求个公道。」
老僧突然剧烈咳嗽，念珠碰撞声惊起梁间寒鸦。
当啷一声，他袖中掉出半块染血的玉佩。
我瞳孔骤缩。
是并蒂莲的纹路。
暴雨在此时转急，积水突然沸腾着形成漩涡。
无数记忆碎片从水底浮起：
玄清在冰魄剑刻符的侧脸，魔尊抚摸伤疤的手指，还有天帝冕旒下意味深长的笑。
「你看……」老僧的扫帚秆戳破水面倒影，「当年他偷刻的名字——」
琉璃窗突然射进一道血光，将祠堂照得通明。
在红线交织的罗网中，我清晰看到三百年前的画面：
少年玄清跪在月老像前。
把玄溟的名字，改成了自己的名字。
我失力地跪在地上，原来我一直爱错了人。
玄清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为了开启那诛魔阵。
爱是假的，真情是假的，只有利用是真。
我仰天长笑，对着老僧问道：
「您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让他们相恨相杀？」
仙尊玄清与魔尊玄溟是传说中的并蒂双生莲。
老僧捋了捋白须。
「双生因果轮回，他们的业报是你。」
「和我这个狐妖有何干系！」
老僧笑而不语。
此刻我手中的姻缘石，正发出细碎的崩裂声。
天旋地转之间，老僧的扫帚重重往下一拍。
暴雨瞬时而落，将整个世界吞没。
意识便掉进了无底洞。
「话说那醉月楼的花魁娘子，名唤洛殊，生得是倾国倾城，花容月貌，偏生性子冷得像块冰……」
说书人惊堂木一拍，茶楼里顿时鸦雀无声。
我倚在二楼雅间，指尖摩挲着青瓷杯沿。
杯中倒映着一张陌生的脸——柳叶眉，桃花眼，眼尾一颗朱砂痣，与前世的相貌有七分相似。
楼下传来一阵骚动。
我垂眸望去，只见一袭青衫的书生被人推搡着挤进茶楼。
他生得极好，眉目如画，薄唇微抿时带着几分清冷。
我心头一跳。
那双眼……像极了玄清。
「这位公子，可是来听书的？」跑堂殷勤上前。
书生抬袖拭去额角薄汗，露出一截白玉般的手腕：
「听闻醉月楼的洛殊娘子精通琴艺，在下特来求教。」
我指尖一颤，茶水溅在袖口。
这声音……与玄清一模一样。
跑堂的收了他的银子，正要带他上来，就被一阵轻佻的声音拦住。
「呵，就凭你也配见洛殊娘子？」
一道慵懒的男声从门口传来。
我循声望去，只见一位锦衣公子摇着折扇踏入茶楼。
他生得极为妖孽，凤眼微挑，唇色嫣红，眼角一颗泪痣平添几分邪气。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腰间那枚玉佩，与月老祠中那块如出一辙。
「太子殿下！」众人慌忙行礼。
太子却径直走向书生，折扇轻挑对方下巴。
「这般姿色，倒不如随本宫回府……」
他语气轻佻，嘲讽意味明显。
书生猛地后退，撞翻了茶案。
我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忽然想起前世玄清持剑时的清冷姿态。
心脏突然抽痛，我按住心口，那里本该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洛殊娘子到——」
龟公的唱喏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深吸一口气，执起团扇遮面，缓步走下楼梯。
太子转身望来，凤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他收起折扇，向我伸出手：「久闻洛殊娘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
我避开他的手，目光落在书生身上。
他正怔怔望着我，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那一刻，前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冰魄剑刺入心口的剧痛，诛魔阵中翻涌的黑雾，还有月老祠前那场浇透记忆的暴雨。
「娘子……」书生喃喃开口，声音沙哑。
我愣了一下，今世记忆被唤醒。
这一世，我是玄清的爱侣，为了供他读书，他的母亲将我卖给了青楼。
那天暴雨如注，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离开。
没说一句话。
太子的冷笑打断了我的思绪。
「怎么，一个穷书生也配肖想花魁？」
玄清紧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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