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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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白鸽落在我院内树梢。

我向楚骁提议，想去寺庙为那未出世的孩子超度。他心疼地把我揽在怀里，虔诚地吻了吻我的额头，低语道：“好。”

去寺庙的山路上古木参天，丛丛野草随风而动，楚骁刚接下衣衫给我罩上，丛林间就突然发出簌簌声响。

一群黑衣人跳出，在前后拦下我们的去处，刀剑击鸣，不过一瞬护卫就和黑衣人缠斗起来。

“箐箐别怕。”楚骁握住我的手，把我护在身后，这次他余光却扫见丛林深处有人朝我拉满了弓。

箭矢射出的刹那，他想也没想把我抱在怀里，在他要刚要带我闪躲之际，我却死死抱着他不动，天旋地转间，我脸上一热，楚骁的血洒了我一脸。

他死死地盯着我，心口处的衣襟早已染红了大半。

“为什么？”

他满眼地震惊，一口开说话喉间的鲜血便抑制不住地涌出，即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一遍遍追问我。

“箐箐，为什么？”

我用力掰开他的手指，厌恶的表情让他浑身发凉，他嘴唇颤了颤，绝望又痛苦地问我，“箐箐，你到底想要什么？”

像是犯人等待宣判一般，他定定地望着我，眼也不眨地等待我的回应。

“楚骁，你还不明白吗？”

“我自始至终都想要你死呀。”

他脸上的血色终于全部褪去，他愤怒又绝望地盯着我，却被我踹进泥里，怎么也爬不起来。

我看着地上像一摊烂泥的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痛快，我不顾他的惊慌，恶劣地踩爆了他的***。

“楚骁，你这种草芥人命的畜生，永远不配得到爱。”

“杀人偿命，因果报应。你杀得人太多，等你死后，那些冤魂会把你拖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可是，我怎么舍得你那么轻易的死去呢？”

我勾唇冷笑。

“你不是很喜欢做人彘吗？那你教教我吧……”

“听说，楚小将军为了救那女子，被长公主派去的刺客射杀了。”

“可不是，长公主府前几天就被官兵围了。”

“可惜了楚老将军痛失独子，旧疾突发，血溅金銮殿。”

我坐在客栈内，听着看客们纷纷纭纭，李常沏好了茶摆放在我面前，茶盏上早已氤氲开了雾气。

“箐姑娘，这次多亏了你，不如你留在京城，自然会有人帮衬你。”李常一袭白衣站在身侧，我恍惚想着，若是阿兄走了科举一途，长袍加身，大抵也是这般模样，玉质谦谦，秉一颗君子之心救世于水火。

但可惜，他已死于水火。

我摇了摇头。

“谢公子好意，我意不在京。”

我选的水路回溪村。

阿兄说世上的水都是相连的，江河湖海，雨雪冰霜，兜兜转转总会再次相遇。

我的船停在村子唯一的渡口。湖畔有一处颇有情致的地方，我小时候若是和阿兄闹了脾气，总会跑到这来，阿兄总能在晚饭前找到我，带我回家。

木桥从岸边蜿蜒至湖中一小亭，桥身两侧有木制栏杆，其上红绳随风而动，隐约有笔墨隐于其中。

我踱步上前，垂眼看着条条红绸间，书的是最寻常不过的人间情爱——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

我一路且行且看，不觉已至亭中。

脚步不自觉朝着一处隐秘角落而去。

我年少的爱总是不加掩饰，热烈又真挚，常常把阿兄弄得不知所措、

有日，我趁阿兄休憩，偷偷吻了他额头，当我大着胆子把灼灼目光移到他薄唇时，他颤着睫毛，睁开了眼。那日，他第一次训斥了我，我一气之下跑来这，写了一条红绸。

按着记忆，行至那处，却不见红绸。

我心下微凉，我和阿兄难道就如此缘浅，连这也要一丝痕迹也要销去吗？

翻遍了整个亭后，我近乎放弃最后的念想，脱力般蹲下了身子。

凭着为阿兄沉冤的恨意才勉强撑到如今的心气似乎散尽了。

阿兄，我找不到你了。

我终于哭了出来，可世间已无人无奈却温柔地替我拭泪了。

泪眼朦胧间，我下移的视线却瞥见了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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