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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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了沈清辞支教的地方。

和想象中的不同，那里虽然贫困，却有许多巍峨的山川，白花长满路边。

那下头，是沈清辞的尸骨。

也是我年少的爱。

在小山村住下的第二个月，我接到了姜羽打来的电话，女人的声线尖锐而焦急。

「南州去飙车出意外了。」

「现在生命垂危，他只想见见你，你跑去哪里了，还不快来见他！」

仿佛映衬一般，老旧的电视机恰好放到了相关的新闻，郊外的赛车场上。

火势蔓延，男人被困其中。

明明救援人员已经朝他伸出了手，他却迟迟不动，而是固执地望着远方。

就好像，在等人来一般。

可直到最后一刻，也无人出现。

鲜血从沈南州的额前流下，染红眉眼，他最终绝望地闭上了眼，疯了般冲向远处。

所有人都能听见，他声嘶力竭恳求。

「柚宁，我错了……」

「你别丢下我，也别忘记我……」

面无表情地关了电视，我无视姜羽的质问，只平静地笑了笑。

「人还活着吧，活着的话就不必见了。」

「他死的时候，再来通知我。」

电话那头似乎隐约传来一点沈南州的声音，嘶哑着哀求，我只当作没听见。

干净利落挂了电话。

沈南州还以为，我会像从前一样，只要他出事，就会不顾一切奔向他。

只是世事变迁，人心易冷。

那些感情和承诺，早被他一一耗尽。

如今的他对我而言，不过是个品格低劣的陌生男人，即使生死一线。

我却只觉得，多看一眼。

都让人恶心。

......

没了沈南州的纠缠纷扰。

我在小山村当了个老师，每天教导学生，有孩子满眼懵懂地问我。

「老师，你为什么来这里呀？」

我写板书的手一顿，沉默地垂下眼，望着桌面上的一束白花，轻轻勾唇。

「因为，老师的爱人在这里。」

「我很想他。」

期间，沈南州不知从何处得到了我的消息，硬生生找了过来，堵住了我。

看见他后，我微微一愣。

长久未见，男人发丝凌乱，满脸疲倦，而最重要的是，他的脚下是轮椅。

察觉到我的目光，沈南州红了眼眶。

「柚宁，你恨我对吗？」

「那次飙车，没有你救我，我的脚被碎片炸伤，现在残疾了，再也不能走路了。」

「柚宁，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对吗？」

沉默地望了沈南州片刻，直到他的眼底渐渐浮现光亮，我才讽刺一笑。

「残疾？残疾了也好。」

「虽然半死不活的，但好歹没死，也不算辜负了你哥哥对你的愿望。」

说完，我直接招呼人将他抬走。

沈南州被抬走的最后一刻，脸色惨白，不敢置信地望着我离去的背影。

他又哭又笑，状若疯魔。

「柚宁，柚宁……」

「求求你了，别这样丢下我……」

我在小山村呆了一年。

这一年里，我的身体越来越差，从不间断吐血，到最后已几乎不能下地。

孩子们站在我的病床前，哭得喘不上气。

「老师，你能不能别生病啊，我最喜欢你了，不想你离开。」

挣扎着起身，我摸了摸他们的发顶。

笑得温和而平静。

「老师不是离开了，而是去见自己爱的人了。」

「他等了我很久，一定等急了。」

……

我死前最后的日子。

因为病情太严重，辗转被送回了沈南州所在市的医院，消息传出去后。

沈南州跪在了病房外，求我见他一眼。

「柚宁，就让我看一眼你。」

「就一眼，好不好……」

到了如今，我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朝着护士摇了摇头，偏过头不再听。

一路走到最后，我不想再见沈南州了。

那些曾经的爱恨纠缠，都尽数随风而去吧。

我现在。

要去见我爱的人了。

将所有声音隔绝在外，我轻轻闭上了眼。

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

我捏紧了手中的照片，望着床头那一束白花，恍惚中，好像听见门被推开。

来人眉目清冷，笑意温和。

穿堂风吹过他漆黑的发丝，照出他澄澈的眼底，和那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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