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节 失衡天平（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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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

我小心翼翼地摸着手里的户口本，排在队伍里，看着前后来来往往手拉手的情侣。

没由来地想到了以前。

多年前，谢朔也是这样拉着程芷柔的手，站在这里。

从这里经过时，他温柔地摸着我的发丝。

「程芷柔，等再过几年，我们也来这里领证吧。」

「我会给你这个世界上最盛大的婚礼。」

他当时那样对我说着。

但现在，我好像对他上一次牵起我的手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

排到我的时候，谢朔还没到。

「你是一个人领证吗？」

窗口人员不耐烦地让我坐到了一边。

我尴尬地笑了笑，给后面手拉手的情侣让了位置，打通了谢朔的电话。

他径直挂断了电话。

我想他可能在忙，但他没来赴约，我有些生气。

我又打了一次。

电话响了半天，他才接听。

我压抑着怒火，故作平静地问着：「谢朔，今天上午还领证吗？」

电话那头传来了齿轮滚动和焦急慌忙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我才听到他喘着粗气，低沉地说：

「程芷柔，你听不出来我这边很忙吗？」

「季嫣然病发，我得照顾她，改天吧。」

他没等我回应，着急地挂断了电话。

刚才撑起的气力一下子全都散尽，我虚弱地靠在背椅上，大口喘着气。

我赶紧从兜里拿出药片盒，手却颤抖地将剩余的药片洒落在地。

好心的情侣察觉到了我的异常，替我打了急救电话，将我送到了医院。

只是没想到，他们恰好将我送进了我之前做检查的那家医院。

更没想到的是，季嫣然才从那间手术室里被推出来，我就被推进去了。

我躺在病车上，眼前一闪而过的是谢朔询问医生的慌张。

手术门关上前，我清晰地看到他看向另一张病床宠溺的眼神。

我想领证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命运总是猝不及防的。

离开手术室前，主刀医生突然将其他的医护人员都请了出去。

他给我做过一次检查，同时也是他看着我在器官捐献同意书上签下了字。

「我之前跟你说过，你的绝症无法医治。」

我自然是知道的。

麻醉效果还在，我全身无力，虚得睁开眼，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拿出一张灰色的纸。

是我的器官捐献同意书。

「有名患者情况恶化，而目前在我们的系统中，只有你的心脏和她匹配。」

我怔愣地听着医生冷漠的独白，有些没懂他的意思。

「我知道，我呈现脑死亡后，我的心脏自然是属于她的。」

我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但刚做完手术，我根本没有一丝力气。

医生淡漠地轻笑出声。

「抱歉，我想你可能还不太了解现在的情况。」

「这名患者急需动手术。」

「可能需要你提前提供心脏。」

我全身发抖地看着医生，死命地用剩下的那点力气嘶喊着：

「你的意思是要我为了她提前去死？你在开玩笑吗，医生？」

我的指甲陷进肉里，努力扯着嗓子让自己看着不处于弱势。

「那我呢？」

「我剩下的时间，你们拿什么还给我！」

我努力瞪着眼睛看着医生，以维持我最后的体面。

「女士，单子上白纸黑字，您已同意上述所有条款。」

「如今您已病发，不久后就会死去。」

什么意思？

手上突然传来刺痛的感觉，我看着医生一点点将不明药物推入我的体内。

「你……你这样做是在杀人！」

那医生冷哼一声，收回针管。

「是啊，可死人又说不了话，我怕什么？」

我还不能死。

我还没和谢朔领证。

就差最后一点时间了。

我彻底瘫软，无法反抗，只能委婉地求着他：

「能再给我一些时间吗，医生？」

「哪怕是一天也好？」

我虚弱地恳求着，深深地知道他已经对我的死亡作出了宣判。

「被捐献人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明天我们必须为她进行手术。」

手术刀放进铁盘的声音冰冷刺耳，医生机械地向我复述着捐献单上的条约。

我颤抖地看着他举起我虚弱的手，在捐献单上按下红印。

我快死了。

我第一次对死亡产生了莫大的恐惧。

我才想起我曾问过谢朔关于死亡这件事。

「谢朔，如果有一天我死了……」

那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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