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逃生计划（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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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不行！」

李嘉图的目光拨开人群，阴冷地看向她。

「毁掉全部的生活舱，那些病人们怎么办？你想把他们怎么关？」高双鱼逼近李嘉图，「他们中的一部分人——你知道的，只能单独关押！」

李嘉图抖了抖嘴角：「现在已经不是考虑他们的时候了。」

「他们也是人！为什么不考虑？」高双鱼双眼通红，抓着李嘉图的领子说，「别忘了，你父亲也在其中。」

李嘉图推开高双鱼，示意手下控制住她。

「我必须尽可能带更多还有生还价值的人回到地面上，」他忽然坚定地看向我，「大家信任我，这便是我的职责。」

高双鱼被两个人控制着手臂，眼中流出泪来：「你就那么确定你能出得去？别忘了，景歆曾经失败过！」

我愣了一下，意识到这是他们第一次当着我的面提到这个人。

「哼，」李嘉图轻蔑地说，「我更愿意相信，她早已成功了。」

……

高双鱼被带到了二楼，李嘉图则带我们离开了指挥部。

距离这个 404 工程的地下建筑群不远处，有一个地势较低的洼地，边缘呈现着近乎正圆的形状，像个缩小版的月海。

我们来到这里，通过四周的探灯看见洼地底部，十几个损坏了的盾构机横七竖八地堆在下面。洼地底部似乎有一些被挖掘过的痕迹，但也只浅得像是一只黑色瓷碗底部釉面上的细小划痕。

我看见，我们十个人在总装车间里围着转了一天的那一台也在其中。我曾天真的以为那台盾构机是李嘉图最重视的东西，到头来一切却都只是算计的一部分。

我忽然意识到在这下面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极不可靠，而为了能够回到地面上去，我又不得不做出一次又一次姑且相信的选择。

这时候，一栋栋生活舱向洼地驶了过来。起初那些生活舱都是空的，重心越过坑边，便被重力拖到洼地底部，渐渐堆成了小山。

后面赶来的那些生活舱，里面是有人的。

有些人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坠入洼地之前，还在绝望地拍打窗户；有些人则陷入了更加疯狂的状态，借着舱室内部的灯光又蹦又跳；有些人虽然站立着，却没有任何反应，完全是行尸走肉。

当那些关着人的生活舱跌入洼地之时，我意识到，当堆芯熔毁的指令下达时，这些人也将葬送于此。

「不是说把这些人转移到一块儿吗？」我来到李嘉图身后，问他。

「本来是应该转移的，但高医生的话提醒了我，」李嘉图说，「把他们放在一块儿的确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危险。放心，他们不会真的死的。」

李嘉图的话音刚落，一个在洼地边执勤的武装人员忽然一步迈入洼地，打着滚儿落入了底部。

通讯频道中传来他最后的声音：「或许这样就可以死掉了。」

听完他的话，又有两个人冲了下去。

没人拦着他们，也没人感到遗憾或悲痛。

但观看这样的场面，我却只感觉浑身紧绷，心里发毛。

就在这时，有人从背后捅了捅我。

我回头一看，是杨迟早。

我切到私密频段，只听她说：「跟我走，悄悄地。」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暂时相信她，于是趁着李嘉图没注意，离开了洼地边。

「怎么回事？」我跟在杨迟早身后，问。

「波峰要来了，得准备好撤离，」杨迟早一边急吼吼地往前走，一边检查自己手里的枪，「现在得去找到高双鱼。」

我不再问了，继续跟她走。

我们回到指挥部，来到电梯门口时，杨迟早毫不犹豫地对着控制器开了一枪。

这时，一个戴着耳机的监听员站了起来，似乎要出言干涉。杨迟早果断地调转枪口，一枪将那人击毙。

其他人被枪声吸引，但也只是漠然地看了看，然后就又低头看起手头的波形图来。

杨迟早把枪挂到腰间，从控制器里扯出几根电线，开始换接。

我则看向那些监听员，心想着他们到底是想回到上面，还是想走向死亡的解脱，忽然就听见电梯的铁门里传来一声闷重的坠落声。

电梯坏了。

我茫然地看向杨迟早，她则丢给我一把枪，示意我跟她一起走消防楼梯。

我跟在她身后，进入消防门，很快迎面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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