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节 神降（2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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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已不知过了多少年月。
第一世，在祝睢死后我曾在昆仑山等过他一段时日。
直到去山下找小情郎的绿萝回到山里。
绿萝化作一条通体碧绿的小蛇缠绕在我手腕上，我问她：「不是下山玩去了，就回来了？」
小蛇恹恹地将头耷拉在我手心：「遇到一些糟心的人和事，不想待了。」
她说完抬起头看向我：「我听树心他们说，你那小情郎死了？
「人类的寿命实在太短了，真麻烦。」
我将绿萝举起来与我平视，认真地说道：「他去世前说过，等他长大了就会来寻我，他既说了便一定会来的。」
绿萝沉默了片刻，冷静道：「你莫不是傻了，阿青。他们凡人转世可都是要喝那孟婆汤的，怎么还会记得前世的承诺？」
自我生出意识起，便与这片山脉相连，山中的精怪们偶尔会化形下山去凡间玩个几十年。
但我从未离开过昆仑山，我生于昆仑山，我的使命便是守护整片山脉上的所有生灵。
山脉连接地脉，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我注定是无法离开这座山的。
我曾经因为某件事情沉睡过三万余年，祝睢是我醒来后接触的第一个凡人。
所以直到那时我才知道，原来凡人转世是没有记忆的。
我执拗地说道：「可他说过要永远和我在一起！」
「凡人的一生，就已经是永远了。阿青。」
绿萝无奈地叹息，任由我的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她身上。
我在山中向来无欲无求，这是第一次我心中生出执念。
我向万山之灵跪拜，向山中生灵谢罪。
请求拥有自由的机会。
山灵于识海之中询问我：「脱离山脉需要剥离仙骨，以骨镇山。」
「你不后悔？」
「阿青不悔。」
我以血启阵，在阵中日夜煎熬七七四十九天，终于将仙骨剥离出来，祭入法阵内替我守护昆仑山脉。
将一切安置妥当后我只身下山，凭借着仅剩的一点的法力在茫茫人海中推演祝睢的前世来生，跋山涉水寻他。
被山野莽夫劫过，被乞丐流氓骗过。
即使我已丧失九成法力，可凡人之躯如何伤我？
只是我不愿伤他们性命，生而为人，已是不易。
我与祝睢一世夫妻，虽我不能下山却也能从他带来的见闻中了解到凡人艰辛。
在我心中，能找到祝睢，便已是我的幸事。
而曾经让我奋不顾身的那个人此刻站在冰冷的高台上，怀中搂着别人，任由众仙对我指指点点肆意嘲讽。
我找不到理由，若说凡人转世会失去记忆。
可他如今已恢复神格。
也许他遭遇了什么变故。
抑或是他不想承认，与他共度三生的人是法力低微失去仙骨的青黎。
再醒来我已经被人丢至昆仑山巅。
清风拂过，带动漫天流云，我微眯着眼感受着整片山脉的灵力流淌过身躯。
许久未曾清明过的灵台中传来一道意识：「可悔？」
我看向穹顶，沉默良久后终究还是回道：「不悔。」
那两百多年间所经历的一切，我从未悔过。
「可你睁眼看看现在昆仑山！」
「最高的山峰已经覆盖了厚厚的积雪，失去庇护的万千生灵都死在了寒冬里！」
「你可知唯有失去山神的山脉才会终年积雪，生灵荒芜？」
我浑身一震，往远山眺目。
连绵的山脉上一片雪白，再不复曾经的绿意盎然。
静寂的山脉中连一丝虫鸣都不再响起。
昆仑山，如今变得陌生而又寂寥。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仙骨可保昆仑山万年无虞吗？」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看向群山目眦欲裂。
那里是我常年居住的山峰，因为山峰陡峭少有人迹。
但有我庇佑，倒也让万物生灵可以在此安家。
可如今，一切都没了。
「……一百年前有人拿走了你的仙骨。」
「我给你传音，可你从未有过回信。」
「绿萝去人间寻你，也未曾寻到。」
「为何你从未回来看过一眼？」
山灵的话中藏着一丝悲撼，说完之后便抽离了意识。
巨大的愧疚感将我淹没。
作为一山的守护神，凡间两百多年我一心扑在祝睢身上，因着路途遥远我又法力有限，纵然我想过要回去看看最终又因为种种原因只能放弃。
为了能将法力存着方便我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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