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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医导生涯
第 1 节 尴尬医导
账房说今天属于特殊情况,医导工作须在门前街边开展。
我心中忐忑。
果然,才开始十分钟,我就快受不了了!
因为,回头率实在是太高了!
进进出出的老患者就不说了,只是纳闷地回看几眼,就忙去了。
主要压力来自街面上的行人,男男女女经过时都要频频回首,外带各种奇奇怪怪的毒舌言论:
「这可新鲜了,医馆用上了姑娘,还是看病的地儿吗?」
「说是生意太好,专门弄个医导帮忙分诊,能节约些坐堂医师的时间……」
「这孙老板着实有手腕!前几天搞个鸡蛋红票惠民,今天又弄个什么红妆医导,硬生生将其他几家老药铺的生意抢了一大半!」
「可不是么?就不知坐堂的几位医生水平如何……」
「还别说,这姑娘长得可真水灵,可惜了……」
站着看热闹不嫌腰疼,不一会,旁边就三三两两地围了一圈似走不走的闲人。
我低头摆弄着桌上的纸笔,尴尬得几欲遁地。
「姑娘,我父亲这病你们能看么?」桌前忽地有人询问。
抬眼一看,面前站着一高一矮两位黑瘦男子,均作乡农打扮。
问话的是高个中年男子,他搀着的黑衣老者,其实也不算矮,只是背弯得似虾米。
驼背?这在古代恐怕看不好吧?
正要询问,老者伸手将背后鼓起的衣服往旁边一拉,露出脖子后边一个巨大的粉色肉瘤,血管清晰可见,目测有十公斤,像一个布袋重重压在他的后背上。
我心头一紧:这瘤子连着大血管!
妥妥的奇病怪病,我抖着手在纸条上写上了【圣医 01 号】。
有正经瞧病的,也有不正经求医的。
人群后转出几个行为轻佻的混子。
「姑娘,你也是大夫吗?那个地方的病能不能看?」几个人围过来问。
我面带微笑,眼神清澈:
「可以看的,馆内的高圣医经验丰富。」
「姑娘不能先替我看看吗?」
那人说着往前一凑。
「呼」的一声,一把桐油伞打横挡在了中间。
是雍尔。
他剑眉倒竖,冷冷地道:
「看病找坐堂医生,这里只负责咨询跟分诊。」
「哟呵!这还雇有打手?!」
混子们瞬间变脸。
其中有个手快的,仗着个子敦实,一掌就向雍尔的脸上搧去,嘴里骂道:
「长得好看就能耐了?爷今天就叫你破相!」
雍尔身子一侧,单手钳住了那人的手腕,那人龇牙咧嘴,竟一时挣脱不开。
正僵持间,忽地一阵嘈杂声,自街面上冲过来一队男女。
为首的小个男子,打横抱着一个双眼紧闭、四肢软绵的小儿,因为着急,脸颊的痦子一颤一颤的。
他一边跑来,一边大叫道:
「让开!让开!求圣医救救孩子!」
他的后边,跟着几个着急忙慌、蓬头散发的男女,边跑边哭天喊地的。
我一看,这急诊!就别分号了,直接带进去吧。
于是吼道:
「都让开,救人要紧!」
雍尔将手一甩,道:
「不要妨碍救人!」
打架的双方瞬间分开。
对方也叫道:
「你给我等着!」
骂骂咧咧地走了。
我带头跑进前堂。
正琢磨着这穷人患了重病该分给谁呢,就见陈医师急急迎了出来,将人带进了圣医诊室,门一关,我和两个家属被挡在了门外。
我松了口气。
一转身,却看到身着补丁的驼背大叔父子俩从程医师的诊室慢慢走出来。
他们刚才不是挂给圣医的吗?
正迷糊呢,忽听账房在柜台内叫我,让我出去补个分诊登记单。
出得门来,看热闹的人不减反增。
众人纷纷向我打听:
「刚才那个小孩到底患的什么病,救不救得活?」
「那圣医真有起死回生之术?」
我都含糊应对。
因为,我是真不知道啊!
接下来,又先后来了一位重症伤风的老伯,一个捂嘴咳嗽不断、面色蜡黄的中年妇人,我都别无选择地引到了程济世门前。
不知过了多久,内堂那边传来一阵笑声。
有人惊呼:「快看!那孩子真的好了!」
大家齐齐望过去:可不是?!
那小孩看去两三岁的样子,正靠在母亲怀里吸吮着指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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