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装穷的世子，别来无恙？（3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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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声音我也识得，正是昨日拥簇在沈风身边，提议要沈风抬我入府为妾的那人。
沈风自然也听出来了。
霎时间，他的神色骤变，脸上显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慌张。
他迅速朝门口走去。
只是开门前，他回头看我，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定是状元楼的李掌柜来了。」
他的语速很快，像是生怕我打断他，「上次说好，要上门帮他收拾猎物，我给忘了！」
「李掌柜出手阔绰，我能多拿二十文赏钱。」
他又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眼神躲闪。
「只是答应你今日去买银簪子……」
听到这话，我心下猛地一沉，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砸了一下。
我点了点头，垂下了眼，声音很轻：
「赶紧去吧，别让李掌柜等久了。」
我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沈风却迅速将门开了条缝隙，在钻出去那一瞬间，「砰」的一声，又把门重重关了起来。
我呆呆坐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
不是说要和我坦白吗？
为何又害怕我看到门外的人呢？
我端起碗，里面的粥已经凉透了。
我夹起最后一口腌菜，慢慢咽下，只觉苦涩又酸咸。
那颗浮浮沉沉的心，也终于没入海底，不见踪影。
6.
我起身，拖出床下的箱笼。
里面只有一件罗裙，是去岁生辰时我咬着牙买下的，一直舍不得穿。
抚摸着粗糙的布料，我也不知自己心中期盼什么。
我又用荷包卖掉的钱，雇了一辆牛车。
牛车晃晃悠悠，走得很慢，看着路边缓缓倒退的景色，我的心愈发忐忑。
城郊的皇家马场，是个等级森严的地方，五品以下官员的亲眷都被拒之门外。
而我，却满心执拗地想要靠近。
到了马场时，我才后知后觉，自己冲动了。
还没来得及后悔，便被人拉了进去。
一个马夫指着地上的草料斥责我：
「刚出生的小马娇贵，你怎得跑去偷懒？若是再有一次，今日的工钱一文也别想拿到！」
我有些手足无措。
明明我穿的是自己最贵、最漂亮的裙子了。
却依旧被认作是马场里的下人。
我在马夫的怒视下，沉默地搬着草料，给小马收拾马圈。
午后的阳光越发炽热，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我直起发酸的腰，透过围栏，看到马场上，一群人骑着骏马飞驰。
每匹马耳上拴着一条丝带，他们在比谁抢到的丝带最多。
带头的是个女子，一身艳红色骑装，英姿飒爽。
她手中正举着一条绿色的丝带，一边双腿用力夹着马肚，一边扭头冲身后大笑：
「沈风，你的丝带本郡主笑纳了！」
风吹起她的黑发，耀眼又夺目。
沈风追在郡主身后，眉眼尽是温柔。
果真是极为登对。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灰扑扑的裙子，和沾满脏污的双手，不由自嘲一笑。
原来，差距如此之大啊。
原来，我真的连做沈风的妾室都不配。
7.
我再也不想多待，转身就跑，逃离这个让我难堪的地方。
之前那个训斥我的马夫，见我要走，几步赶了上来。
他将三十个铜钱塞到我手里，眉头紧皱，疑惑地问：
「现在就走？干到晚上还管饭。」
我下意识接过铜钱，手忙脚乱地在裙子上擦拭着，仿佛这样能擦掉我的窘迫和狼狈。
我扯了扯嘴角，向他道了谢。
很意外，铜钱沉甸甸的，竟让我那原本郁结的心情，莫名松快了不少。
离开马场，我独自去了集市。
集市人来人往，喧闹非常，走货郎还在卖力兜售着自己的货物。
深吸一口气，我上前掏出身上所有的铜钱，与他讨价还价。
最后花了四十五个铜钱，买回了那只银簪子。
我将簪子戴在头上，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突然笑出了声。
笑着笑着，眼泪就不受控制，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沈风回来得很晚。
我坐在灶房里，就着还没熄灭的炉火，认真地绣着荷包。
这是我准备给姑母的见面礼，每一针每一线都夹着对未来的期许。
沈风站在那里，静静地看了我很久。
炉火跳跃，暖了深夜的寒意，他的眼眸也染上了些许柔情。
我以为我看错了。
他慢慢走过来，声音低沉：
「阿圆，今日是我不好。我保证明日一定陪你去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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