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蜃灵，蜃灵可以为凡人续命。我就是夫君白月光的蜃灵。（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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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

春日，城主夫人带我们去海城附近的小岩岛游玩，她待我很好，一路上拉着我的手和我说话。

去小岩岛要经过狭窄的水道，所以只能乘小船。闵子修见城主夫人喜欢我，让我和城主夫人乘一条船。

两边的岩石缝隙开满了花，我回头去叫闵子修看，他和吕素商同乘一条小船有说有笑，没听见我叫他。

小岩岛上有一颗桃子树，我蹦哒半天摘不到一个，闵子修弓着身子，示意我爬到他背上，他背着我摘了好几颗大桃子。

城主夫人和大少主夫人打趣道:「新婚夫妇，恩爱得紧。」

从小岩岛可以看见海城，一众人跟着城主夫人在崖边眺望，忽然有人大叫一声「有蛇」，慌乱中不知道谁推了我一把，我从崖上直直摔了下去。

若是凡人这么一摔，不是摔死就是淹死，但我是蜃灵，大海是我老家，我死在哪儿也不会死在海里。

为了演好一个凡人，我假装被浪推上了岩石，躺在岩石上等人来救我，回到海城后，又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这几天海城出了件大事，城内频频有人无端失踪，城主派人去寻，寻着寻着去找的人也不见了。

城主夫人给我的两个婢女失踪了一个。

青天白日之下凭空消失，这是什么怪事？

4.

海城每年春天都会举办海神节，城主带着商贾渔民祭拜海神象，祈求出海时风平浪顺，鱼儿满舱，更多的人是求海神让自己失踪的亲人回来。

我向海神祈求我和闵子修恩爱一世，祭拜完，我转头问闵子修:「夫君求了什么?」

「什么也没求。」

「什么也没求？」

他站起来，望向远方广袤的海洋:「我不信神佛，我只信我自己。」

祭拜仪式后，海城里的河道上会举行划船比赛，闵子修要和城主去看新的船只，我只能让婢女阿嫣带着我去看。

我和阿嫣下了赌注，追着船只从西码头跑到东集市口，眼看我们押的人就要率先抵达终点，岸上的姑娘们挤成一团，纷纷喊道:

「李公子!李公子!」

我和阿嫣也学着她们为这位李公子呐喊，李公子朝岸上看了一眼，手上的木桨一划，半只船越过了水面上的彩线。

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尖叫:「船下……船下有东西……」

一具惨白的尸体从李公子的船下飘了出来，李公子吓得丢掉木桨，手忙脚乱地爬到岸上来，岸上的姑娘们也吓得不轻，往后退了好几步。

看了好几眼，我认出了那具尸体。

是闵子修的二哥，闵子言。

闵子言的船队前几日才出发，按理说他应该和船队一起走了才对，为何会死在了河道上？

闵子言是城主最喜欢的儿子，城主曾多次在言语中透露将来要把城主之位给闵子言。

闵子言早年丧妻，膝下有一个六七岁的儿子。我和闵子修成亲那日，他送来的贺礼最多。他说自己的夫人早逝，留着那些跑商船得来的珠钗锦缎也没用，不如送给我，希望我能喜欢。

闵家的侍卫打捞起闵子言的尸身，一块玉佩从他身上掉了下来。

那块玉佩和我之前送给闵子修的一模一样，我想过去看看那块玉佩，一个侍卫匆匆跑过去，不小心把玉佩踢到了河里。

「夫人。」闵子修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你一直在这里?

我点头。

「可否将事情的经过讲给我听?」

他亲哥哥的尸身就在旁边，而他脸上却没有什么悲伤的神色。

他向来沉稳自如，喜怒不形于色，不过这样淡然的反应还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吕素商悠悠走来，看见地上的尸身吓得花容失色，抓住闵子修的手躲在他身后。

闵子修低头看她:「吓到了?」

吕素商抓紧他的衣袖，怯怯地点头。

闵子修吩咐侍从:「你先送吕姑娘回去。」

闵子修去查看闵子言尸身，我问阿嫣:「我看上去像胆大包天的人吗？」

我虽然不像吕素商一样柔弱，但我看见尸体何尝不是心头一颤。

她回去，我在这里复述事情经过是个什么道理。

回府路上我瞧见一群壮汉在欺负一个小乞丐，以前在海里我没少被拉帮结派的蜃灵欺负，遇见这样的事我断不能袖手旁观。

有人认出我是闵家的人，骂骂咧咧地放开了那个小乞丐。

「你叫什么名字?」

刚才他缩在地上被打看上去很瘦小，一站起来却比我高了一整个脑袋。

他灰头土脸，只有一双眼睛清澈明亮，他蹲下来，用树枝在地上写下两个字。

是个不会说话的小乞丐，我说怎么他人高马大的还在路上给人欺负。

「瀛朝啊，好，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没人再敢欺负你。」

傍晚时分闵府上下已经挂满了白绸，闵子修回来的时候也换上了丧服，我送他的玉佩挂在腰上。

玉佩是我在集市上买的，或许闵子言也买过，我白天的疑虑被打消。

仵作验了闵子言的尸身，最后结断为投河自尽。

5.

丧事过后，城主夫人让大少主夫妇收养闵子言遗子，我去闵子言府上帮孩子收拾东西，临上马车，糯米团子似的小孩忽然抱着我的腿不撒手。

「阿繁怎么还不上来?」大少夫人掀开帘子问道。

闵繁依旧死死抱住我的腿，几声抽噎:「我不要跟大叔母走，我喜欢三叔母，我跟着三叔母。」

「你三叔母新婚，怎么知晓如何教养孩子，好孩子，你跟大叔母走，也叫你爹在……」大少夫人许是可怜闵繁，没再继续说下去。

「也罢，你就先跟着你三叔母吧，东西我差人送去三弟府上。」

闵繁到我们府上没几天，大少夫人来接他，但这孩子怎么说都不肯走，拗不过他，大少夫人嘱咐了我一大堆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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