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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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掏出鲜花和小蛋糕，勉强放下架子地说：

“补给你的。”

我站在灯光照不亮的角落，看到了没摘掉的外卖单。

多可笑，我的丈夫会急匆匆地给姐姐跑去买糖葫芦，却不愿意在楼下的蛋糕店顺手为我定下礼物。

这时许清明耸耸鼻子，问：“你在做鱼吗，血腥味好大？”

我半开玩笑半期待地说：“说不定是我死了，血流了很多。”

许清明脸一沉：

“你为了和姜柔争宠，这种话也说得出来？”

“姜晓，你真的很不懂事。”

可明明在前几天，我削苹果假装划到手的时候，许清明都会紧张地跑过来看。

我张开口，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真的死了啊。

死在你跑去给姜柔买糖葫芦的那几分钟。

绝望把我淹没，我在一刹那忘记了怎么呼吸，那股透不过气的感觉像是在土壤深处一点一点被活埋，视野所及只有大片的暗无天日。

我想问问许清明到底有没有看到我发的消息。

我想问问许清明知不知道姜柔买凶杀死了我。

我想问问许清明为何可以看到我脱窍的魂魄。

可是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冥冥之中有股力量禁锢住了我，但同时暗示我——

等到许清明发现所有的真相追悔莫及痛哭流涕时，我就可以得到真正的解脱了。

“姜晓，你是在生气吗？”

许清明见我沉默不语，想要上来牵我的手。

我猛地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触碰，张口说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我该生气吗？”

也许是我的故作轻松太逼真，许清明忍不住攥紧了蛋糕的提手丝带，眼神中划过一丝不解：“姜晓，你为什么不生气？”

我苦笑，在你陪我姐姐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活着的时候都争不过，如今我是死人还妄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