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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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悦深呼吸，捡起铁锹，尽力克制情绪，又开口了：

“我还有多少积分？”

未知的声音回答：

“由于配合度过低，您的积分已被冻结，目前仅能使用储物栏的物品。”

周悦抬手把铁锹扔出去，数秒又走过去捡起来，继续挖坟。

一定有很多事情我不知道。

我开口询问，却想起她听不见我的声音。

我只能陪着她，直到她挖出我的骨灰盒。

盒子的样式我很满意，李燃真的依我说的，是找人照着我和周悦在横店的老破小出租房做的。

周悦看见盒子，骂我是傻子。

她跪在我的坟前，捧着盒子，流下的眼泪把盒子上的泥土都冲刷干净了。

未知声音又出现了，这次非常机械化：

“主线任务二已发布：帮助男主成为李导新电影男一。”

周悦擦干眼泪，骨灰盒在她手中一闪，消失了。

接着我的墓恢复原样。

“这个任务完成评级达到完美，可以改变支线吗？”

未知声音似是卡顿了一下：

“如果您是指炮灰男配邢朔支线相关，不行，但系统可以保证您完成刻在储存硬盘上的约定。”

周悦讽刺地笑：

“我能相信你吗？也是你告诉我，邢朔这个角色不会被抹杀。”

系统迅速回复：

“宿主可以百分之百信任我，邢朔确实没有被抹杀。”

周悦不置可否，下一秒她消失了。

留我一个魂在自己的坟旁边晃悠悠。

我是虚拟角色，我出现就是为了死，我只是周悦的支线。

周悦陪伴我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亲手在我巅峰时让我摔下神坛。

让我体会到无条件的支持和爱，然后再孤单死去。

原先不管她最近有多反常，我都确定她前头的几年是爱我的。

她应该是爱我的吧。

原来她以前常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是在开玩笑。

鬼魂没有眼泪可流。

8

我找不到周悦，又飘到刘姐身边。

公司电话不停，催她带新人。

她看的过眼的简历没有几个，见了面又严苛得很，有几个都被她说哭了。

刘姐喝了口咖啡，和身旁的评委说，他们比不上邢朔一个脚趾头。

听得我都笑了。

公关的人过来和她说了两句话，她打开微博。

热搜第一，高野李导合作。

同事的微信发过来，大意是高野的绯闻女友促成了这次合作。

接着发来一张照片，上面周悦和李导面对面坐着，看起来相谈甚欢。

刘姐手背遮住眼睛，小声呢喃：

“那明明就是为我们邢朔量身定做的角色，周悦，你真不是东西。”

面试完新人，刘姐给李燃发消息，说该去看看我了。

李燃开车带刘姐去墓地，我就在后座跟着。

车内气氛沉闷，没有一个人开口。

刘姐和李燃拎着纸钱，越走越近，看见一个背影。

周悦在我坟前放了一束桔梗，转身正要离开。

刘姐穿着高跟鞋，几步跑过去，挥拳打在周悦脸上：

“你还有脸来？我看见你都嫌恶心！你明知道李导是邢朔最想合作的导演，他才死几天？”

刘姐常年练拳击，一拳下来美甲都断了一个，周悦的嘴唇很快肿起来。

周悦低着头不说话。

刘姐还要再打，李燃过来拦住她。

“邢朔什么都好，看人的眼光是真差。”

“被帮过的新人下绊子，私生粉他以为是工作人员，谁要签名合照他都给……”

“他不知道，我清楚，最近的事里有多少是你帮着高野做的。”

“他他妈的临死了还把你当精神支柱呢！”

周悦抬头，嘴张开了却发不出声音，眼泪簌簌落下。

系统发出尖锐的警报：

“预测即将严重OOC，强制禁言中，电击惩罚将持续十秒。”

周悦的脸顿时煞白，手指嘴唇不停颤抖，瘫坐在地。

李燃要过来查看，刘姐冷笑一声，拽着他转身就走：

“今年的奥斯卡应该颁给你。”

周悦大口呼吸，冷汗从耳前划过。

系统再次出声：

“宿主，主系统检测到了刚才的犯规行为，正在强制召回。”

周悦晃晃悠悠刚站稳，又一次在我眼前消失。

我是炮灰男配，高野就是男主。

周悦很有可能被高野召回到附近。

高野现在应该已经进了李导的剧组。

这部电影的取景，是我和李导提前一周在线上定下的。

我辗转附在各种交通工具上，几天几夜终于见到了周悦。

高野揽着她正要进酒店。

周悦不自在地扭扭身子，高野笑了。

他转脸看似在亲昵耳语，实则是出言威胁：

“别作，我是这个世界的主人，再乱动，就让你变成行尸走肉，还听话一些。”

周悦脸色一变，僵着身子任他作为。

进了房间，高野脸色突变，转身一巴掌甩在周悦脸上。

周悦恨恨瞪他，引来他一阵狞笑。

“周悦，你想活，就得听我的，什么时空维护，说白了不就是供主角使唤的奴才，你的系统是子系统，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

高野一脚把周悦踢翻在地，踩在周悦手上用劲拧了拧。

周悦似乎想反击，扬起的另一只手僵在半空动弹不得。

僵持中她看着高野的脸，流下一行清泪。

高野摸摸自己的脸，笑得猖狂：

“我这张脸，参数不错吧，特意调得比邢朔帅了几百倍。”

周悦扭头不再搭理他。

高野自觉没趣，嘱咐周悦不管用什么办法，手上别留痕迹，转身离开。

9

周悦愣愣坐在地上，看着漆黑一片的窗外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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