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蝶恋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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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引着一行人到了园子西侧的一座两层小楼前，主人老莫笑道：“这是当年的锦园主人读书之地，咱们今日就沾沾他的文气”

上得二楼，服务员捧出纸笔，老莫道：“这小楼曾有一副对联，传说因为失火重修，就一直再未有人题，今日请先生们题记一联”

文人们纷纷提笔，有下笔就写的，有冥思苦想的，宋希倩坐在张瑞身边，明亮的眼睛盯着张瑞，眼神里柔情似水，张瑞看着她微微一笑，提笔写道：“唯有读书窗下笔，尤其墨画案中词”这比较符合他现在的身份。大家也都纷纷写完，互相评点一番，公论张瑞的对联独占鳌头，老莫大喜，忙嘱咐人去抓紧刻扁去了。

服务员收了纸笔，送上菜来，今天是分餐制，一人一个小案几，张瑞见那小菜做得甚是精致，不由对这老莫大起好感。

文人们喝起酒来，却没有那种吆五喝六，划拳猜掌之举，只是谈谈说说，诗酒唱和。

老莫甚会做人，一会赞叹张瑞词填的好，一会夸赞宋希倩美丽动人。张瑞听得高兴，多喝了几杯，宋希倩连连使眼色，让他少喝一点，他也只做未见。

一顿酒从中午喝到傍晚，众文人都有了七八分酒意，老莫站了起来，他倒没喝多少，笑道：“今日宴饮，群贤毕至，岂能有酒无诗”

对张瑞说：“张先生，素闻你婉约大家，立笔填词，请留词以为纪念”

张瑞有点喝多了，晃晃悠悠站起来，道：“你倒是好算计”踉踉跄跄的往房间外面走，宋希倩怕他失足跌下楼去，忙上前搀住，张瑞走到房间外，扶着小楼的栏杆，极目远眺，这时正是阳春三月，江南草长莺飞，绿意盎然，远处暮色四合，天慢慢的黑了下来。

看看身边宋希倩的明媚皓齿，柔情似水，想到明天就要回京都了，不免又要与她分离，心中黯然。

略一思索，缓缓吟道：“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老莫见他吟起来，忙招呼服务员送来纸笔，牟教授当仁不让，抢过笔来，奋笔疾书。

张瑞吟到这里，突然想起当日背着宋希倩满城求医，现在想来，恍若昨日，对身边的宋希倩温柔的一笑，问“如果那一天是我病了，你也一定会那般对我的，是不是？”宋希倩和他相处日久，知他心意，回以甜蜜的一笑，说“倘若那天是你病了，我也会这样做的”

张瑞缓缓吟出最后两句，旷古烁今的名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哐嘡一声，牟教授仰面朝天倒在地上，毛笔落下来，在他衣服上涂了大大的一团墨渍，他不管不顾，爬起来，把最后两句填全，想起了早亡的妻子，丢下笔去，放声大哭。众文人面面相觑，心中均升起一个念头：“这是人吗？”

宋希倩呆立半晌，默默的钻进张瑞怀里，眼泪流的到处都是。

莫老板兴奋的脸色潮红，有这一首词在，锦园今日起，要名扬天下了，抢过那词，挥手招呼服务员，一个少女捧了一只托盘进来，莫老板接过来，捧到张瑞面前，道：“张先生，今日赐词，锦园上下无以为报，这是我偶然所得，相传是东晋之物，赠予二位，还望不要推辞”

托盘上放着一对玉璧，张瑞细看那玉，晶莹剔透，温润雅质，壁上一只刻了龙，一只刻了凤，实在是一对好玉，当下也不客气，让宋希倩收好，道了谢，说：“今日兴致已尽，这就告辞了，就请莫老板差人送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