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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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宋时砚离开，又希望他留下。

又怕宋时砚知道我得的什么病后会不会嫌弃我？

我甚至在自杀一次之后才敢向我的妈妈坦白。

——我得了抑郁症。

11.

我屈膝抱腿，狭小的空间让我有一种诡异的安全感。

宋时砚没说话，只是坐在我身边静静地陪着我。

等我吃过药，好受些了，他才说：「如果我今天不进来，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瞒着我？」

宋时砚不管多生气，对我说话时语气总是温柔的。

我眼圈情不自禁地红了，「我怕你说我矫情。」

「怎么会呢？」宋时砚张开手臂将我圈在怀里。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雪松味，很好闻，让我莫名的安心。

「你只是生病了，这不怪你，只要我们好好接受治疗，会好的。」

我低着头，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如果不是因为我，妈妈也不会被爸爸打的失聪，她最喜欢边听音乐边哼歌了……你也不会回不了家，都是我的错。」

「你要是再把自己贬低的这么一文不值，那我可真的生气了。」

「可是我……」

宋时砚突然竖起一根食指抵在我唇边，嘘声说：

「我想任何一位母亲都会在危险时毫不犹豫地保护自己的女儿，你要是出了什么好歹，那才是对你妈妈最大的伤害。」

「还有，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听进去。」

宋时砚盯着我空洞的双眼很轻地叹了口气，「笨，小爷看上你了，这辈子非你不可，不管你得了什么病，我都会陪你走下去。」

12.

宋时砚就像是一束光，驱散了我人生中所有不如意。

休学的那段时间，全班都在造谣我躺进了ICU，还有说我私生活不检点的。

是宋时砚站在讲台上替我申辩，「不懂别装懂，再让我听见有人说顾雨一句不是，我就把他的皮给剥下来，我宋时砚说到做到。」

宋时砚是个怕麻烦的人。

可为了我，他得罪了不少人。

那段时间我爸还没进监狱，我总是带着大小不一的伤疤去上学。

班上同学顽皮恶劣，一看见我身上的伤，就骂我是花子。

「要我说啊，还是你没良心，你要是顺了你爸的意思你跟你妈又怎么会被打呢？」

「这下好了吧，听说你妈还被打成聋哑人啦？怎么那个人不是你啊。」

是啊，为什么被打成聋哑人的不是我呢？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陷入一种极其消极的环境下。

我把所有的错都归咎到自己身上，我甚至希望自己去死。

只要我死了，就没事了。

是宋时砚闯了进来，把我从混沌中拽了出来。

他紧紧地抱住我，一遍又一遍不厌其嫌地安抚我，「这不是你的错，顾雨，别听那些人瞎说，」

「你死了只会让聒噪的笑声越来越大，所以你必须要好好活下去，只有活着，你才能保护那些爱你的人，才能让笑声消散。」

「所以，就当是为了你妈妈，为了我，活下去。」

13.

后来我确诊重度抑郁，转校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宋时砚。

结果兜兜转转，还是遇到了他。

我跟宋时砚出去时，就听见念娇娇大招旗鼓地说我的隐私。

「顾雨自杀过好几次了，不然为什么这大夏天的她还穿个长袖。」

「抑郁症就是被害妄想症，说白了就是想太多抗压能力不行，现在哪有人没压力？照她那样全世界都得了抑郁症，顾雨她就是想获得同情。」

这些话我不是第一次听，但还是下意识的觉得羞耻。

如果是癌症肿瘤之类的病，说出来我也许会得到很多人的同情跟慰问。

可偏偏是最难以启齿的抑郁症。

我不用抬头就可以想象到此刻他们看我的眼神有多么的刺眼。

这种感觉糟糕透顶不亚于裸奔。

我下意识地想逃，宋时砚却握住我的手，小声在我耳边说：

「没事的，我在呢。」

一句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话却胜过千言万语。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

总之，宋时砚是我人生里的一束不可或缺的光。

14.

「她得了抑郁症啊时砚哥哥！离那种脏东西远一点。」

念娇娇看着宋时砚跟我亲密的样子气急败坏。

她冲过来想推开我，却被宋时砚一个闪身躲开。

念娇娇扑了个空，掉进泥巴坑里崩溃地尖叫。

又无比愤怒地瞪着我，「顾雨！你得了那种见不得人的病还敢纠缠时砚哥哥，你哪来的脸啊？像你这种人就应该去死！得了抑郁症的都不是什么省油的东西！死了才好！」

念娇娇的话让我想到了我爸。

当时确诊重度抑郁时，我爸也是这么说的。

他说：「抑郁症是假的，想赚老子的钱是真的，你就是太闲了，这玩意儿就是公主病。」

不好的回忆似洪水般袭来，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我痛苦万分。

我抿着唇想拉着宋时砚离开。

宋时砚却当着所有人的面在我唇上落下一吻。

「有一点我想是要澄清一下，是我追的阿雨，也是我死皮赖脸缠着人家不放。」

「没办法，小爷我这辈子就是非她不娶，你也别整天哥哥哥哥的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老母鸡转世。」

他斜睨了眼念娇娇，只是瞬间，忽的挑起一抹轻蔑的笑。

「阿雨得了这个病，是因为她太乖了。」

「而你，不管再怎么保养打扮，都不及阿雨的一根头发丝。」

15.

综艺是以直播的形式播出。

我不用打开手机就能知道宋时砚的这番话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我有些担忧地拽了下宋时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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