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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绍情，秦无双给脚镣炼住了，根本束手无策。还好那时候他人矮，就算绍情被他高举过头往地上摔，也没真的伤了性命，只是吓得夜啼不止，那之后言夜霆带着她们母女到寺中住了几日，最后直接在外头安置了别院。

这些往事绍情本不该知道的，是莲蓉身边的刁奴老爱提起，还好绍情的儿时是在别庄度过，在养成性格最关键的时期，没被府中的糟心事影响。

在事件过后，秦无双母女在别院一待就待了将近十年，等她们回言府，言皑如已经懂事了，而且几乎不在府中，他没怎么去为难她们，可也不会亲近她们。

明明是兄妹，可是相处起来比陌生人还不如，“若兄长没有其他吩咐，小妹先行告退了。”

言皑如望着绍情，神色有些复杂，有趣的是，这样愧疚的眼神，她也曾经在蔺琸眼底瞧过，真不愧是穿同条裤子长大的兄弟，就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令他觉得愧疚？反正……她也不是很在乎就是了，就她自己的想法，言皑如并不欠她，易地而处，她不觉得自己会比言皑如做得更好。

绍情并不讨厌言皑如，在她小时候便知道长兄是个很有本事的，在她完全失去对言夜霆的孺慕之前，她曾经想过有哥哥的感觉当是如何，如同她默默假装蔺琸是她的哥哥一般，这其中也有言皑如的影子在，不过在看透言夜霆这个人以后，她倒是对和她流有同样血统的人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

他们都脏，跟她一样，他们都龌齰，都披着一层好看的假皮囊，为的就是隐藏底下的肮脏。

言轻灵很脏，她不清楚言皑如，但她觉得恐怕也相差不远。

就在绍情告退准备离去的时后，言皑如叫住了他，言皑如长相过度俊美，又是晒不黑的白底子，在军中很难立威，久而久之就养成了面无表情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吓人，连言轻灵都害怕，倒是言绍情从以前就不怎么怕她。

“大妹妹，以往有诸多对不住的地方，母亲和二妹妹也对你和姨娘很有敌意，我……代他们向你道歉。”

绍情一愣，接着不以为意的摇了摇手，“兄长别放在心上，我并不放在心上。”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言皑如万般认真，“大妹妹不放在心上，那是大妹妹的事，可我对不住大妹妹，该向大妹妹道歉，那是我该做的。”

“兄长和殿下，很肖似。”绍情被他的态度逗乐了，轻轻的掩嘴笑了起来，言皑如这模样，简直像极了蔺琸，蔺琸也曾对她说过类似，“拒绝我是你的事，喜欢你却是我的事。”的话。

神色也有几分像。

“啊……抱歉。”绍情下意识地道歉，毕竟蔺琸和言轻灵有着婚约，他们俩又是嫡亲兄妹，她这么迳自提起蔺琸，确实有些失了礼数。

“不，你不必道歉，这事……是二妹妹和母亲不厚道。”言皑如在这件事情上面，倒是难得的公道。

“二妹妹的个性，也和殿下不合适。”这事言皑如的真心话，言皑如觉得有些神奇，这些话在父母嫡妹眼前都说不得，在绍情面前说起来却挺轻松的。

105 秦无双一双美目难得不敢望向女儿，她要怎么跟女儿说，她一口应下了，而且会为了言皑如拼尽全力（阿娘的秘密）

两兄妹不咸不淡的互相客套了几句以后，绍情这才推门进入秦无双的寝房，秦无双坐在罗汉榻上，神思有些恍惚，慢了几拍，才注意到女儿进来了。

“阿娘，您哭了？是兄长刚刚……言语冲撞了您吗？”绍情注意到了，秦无双的双眼通红着。

秦无双侧过身子，擦干了泪痕，道：“没有，你兄长的性子你也知道，虽然小时候顽劣了一些，可是长大后是个成材的，你兄长只是想着我比较能够劝服那家伙，所以要我帮着他劝劝罢了。”

“什么事儿，会需要阿娘去劝啊？”绍情蹙起了眉头。

“你兄长他在边关有了心仪的女子，想要求娶。”

“怎么会？”言绍情皱起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阿娘您可千万不能淌这滩浑水啊！如果搅和进去，大夫人绝对会掀了咱们惜春园的。”言皑如连冠礼都能在西北大营举行，这回会回京除了秋猎要伴驾之外，便是因为该把亲事订下，好好操办一番了。

莲蓉对两个嫡亲子女婚事都重视得很，虽然言皑如几乎都不在京中，她也早早便帮儿子相中了一门亲事，虽然还没有订亲，可是两家当娘的已经心照不宣。

莲蓉的观念便是女子要嫁得好，男子要娶得乖巧，女儿她筹谋的是大富大贵，儿子她则选择知根知底的，她看上的对象是莲氏的小姑娘，是她幼弟的嫡女，从小就很听她这个姑母的话，她满意得很。

但是言皑如不满意这门婚事，这在国公府里人尽皆知，这门亲事言夜霆也不满意，言夜霆希望儿子也能娶高门贵女，言夜霆属意的是卫国公府的嫡次女，两夫妻为了儿子的婚事陷入了胶着，可是言皑如两个都不喜欢，他喜欢的女子是他部将的女儿，那女孩的父亲只是个六品的忠武校尉，连要进国公府的门当妾都不是很够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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