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不念昨日春（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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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不可有疤痕。

我非但有，还在脸上。

这样的贵女送到皇帝床上，别说是我，就是她和相府都难逃犯上的干系。

次日清晨，我去拜见嫡姐。

今日的她没了往日的热络亲昵，但还是装模作样关怀我。

「昨日为何那般不小心？姑娘家脸上留疤可不好找婆家。」

「本宫差人将御赐的祛疤膏给你拿来了，阿霜，你要赶紧好起来。」

我感激地应了下来，像往常一样伏在她的膝上。

「嫡姐待阿霜这般好，阿霜无以为报。」

嫡姐轻笑出声，华贵的护甲轻轻刮在我的脸上。

有些痒，还有点痛。

我听到嫡姐似是威胁，似是无意的声音。

「阿霜，往后要看好自己的脸，若是出了事，嫡姐可是会生气的。」

我小心谨慎地点头，目光不小心扫视长春宫的宫女。

却发现昨日那个为我端酒的宫女已经不见了。

她应该是被嫡姐杀了。

嫡姐以清丽出尘在贵女中闻名，旁人道她心善温柔，可我知道，她并非如此。

前世我成为继后，在长春宫住了整整二十年，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十分熟悉，包括角落的房间里，那个让人发颤的密室。

里面密密麻麻的皆是不顺嫡姐意愿，而被褫夺生命的宫人白骨。

一开始我不相信那是嫡姐做的。

前世死前，我结合孽子的话，突然想起，自我有记忆开始，便知晓主母狠辣，嫡姐温柔。

但府中冒犯主母的，被惩治如何的都有。

可冒犯嫡姐的，却再也没出现过。

她们母子是如出一辙的视人命如草芥，阴狠毒辣。

这一世她已经敲打我了，我得更加小心才是。

回到寝殿，我对着镜子细细看脸上的伤口。

几条浅浅的印记，过不了几日便会消失。

这不行。

皇帝与嫡姐青梅竹马，感情颇深。

即便是没有我与他醉酒之事，他看了我无恙的淑丽面容，大概率仍然会听嫡姐的，让我成为继后替他们抚养孩子。

但他跟所有男人一样，都厌恶丑恶的东西。

于是，我往脸上涂抹了脂粉，哭喊着朝长春宫的大殿跑过去。

皇帝此刻正在陪嫡姐用膳，相信他见了我这模样。

定会欢喜的。

月色如水，洒在长春宫庭院内，而不远处，我从偏殿一路小跑到了主殿。

因着我是皇后宠爱的妹妹，宫人们不敢拦我。

「姐姐，我的伤口怎么变成了这样？」

我眸中含泪，像一个迷了路，急着找寻亲人的姑娘，慌忙中还跑掉了一只鞋子。

一进门，嫡姐瞬间变了脸色。

她不顾宫中礼仪，猛地起身怒斥道：「阿霜，你还懂不懂规矩？！」

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捂着自己被毁的丑脸，哽咽不止。

嫡姐试图叫我回到房中。

可皇帝却温和地让我起身，「这不是你妹妹吗？让朕看看怎么了。」

我听话地起身。

面上纵横几道疤痕就这样暴露在帝后面前。

我满意地看着他们倒吸一口凉气。

「阿霜用了那祛疤膏，不知为何伤口变成了这副模样……」

我状似委屈地解释。

嫡姐咬了咬唇，瘫坐在位置上。

宫中规矩繁多，若是遮掩一二，等我脸伤好了，她仍然可以推我为继后。

可如今，皇帝已经见了我这副模样，神色是很明显的厌恶。

让他再同意她的荒唐建议，已经是不可能了。

此时皇帝的面色已经沉了下去，拉着嫡姐的手安慰，视线避开我的脸， 

「皇后身子不好，你便让她少操些心，朕会叫太医来看你，也会为你寻一门好亲事。」

嫡姐抬头看向皇帝，一双眸子水雾朦胧，百转千回地喊了声：「陛下。」

她又瞧了瞧我，像是下定了决心。

「臣妾的身子自己知晓，只希望陛下在月儿死后，能让阿霜，让阿霜照顾宏儿。」

皇帝先前并不知道嫡姐的想法，只当我们姐妹情深。如今知道自己也是被算计的一环，要被当众配给一个丑八怪，当即冷声怒喝：「荒唐！」

「你是疯魔了不成？不说你妹妹脸上的疤痕，就是你尚在人世，便忙着给朕找起继后来了？」

「朕这些年宠你爱你，看来是将你宠坏了。」

嫡姐脸色骤然发白，下意识地攥紧龙袍。

但皇帝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唯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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