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节 叶之声：腐烂的心（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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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入学那天，我妈被秦玉撞成残疾。
她在法院判决前，转移了全部财产，宁愿做老赖，也拒不承担赔偿。
即使路口的监控拍得清清楚楚，她还是叫嚣说：「是你那个不长眼的妈自己撞过来的！你们一家都有病！老娘一分钱也不会给你们。」
为了躲我，她改名换姓，销声匿迹七年。
七年后，我终于找到她。
考上了全市最好的高中，我缠着老妈陪我一起去学校报到。
她总是不爱出门，一心扑在家务和薪水微薄的手工活上。
我想着让她出门散心，看看她用心照顾的女儿如何给她挣足面子。
妈心情大好，难得笑容满面。
她要去街对面新开的冰淇淋店犒赏我。
谁知一辆疾驰的私家车，撞碎了她的笑脸。
我永远无法忘记那时的画面。
妈端着两杯冰淇淋，走在斑马线上。
绿色的小人在她身后的红绿灯上走动。
倒计时还有足足三十秒。
妈轻轻扬起手，嘴角带笑。
「茶茶，你喜欢抹茶还是香……」
红色的私家车突然冲进画面。
车头撞到她的腰，让她的身体从侧面呈现九十度的弯曲。
她像是失控的回旋镖，弹到车前窗，又弹到地上。
等她完全停下来，腰依旧从侧面折成直角。
那是死人才能做到的角度。
马路边响起数声惊呼。
人们慌张地报警，叫救护车，把她送往医院。
跟着一起上救护车前，我看了一眼肇事司机。
红色长裙，红色高跟鞋，还有烈焰般的红唇。
她竟然冲着警察笑，说：「同志，我没有喝酒，也没有闯红灯。你要相信我，我遇到碰瓷了。」
妈意外地存活下来，但医生说，她的后半生都只能在病床上度过。
按照司法流程，双方需要先见面调解。
还未进派出所，就听见她的高门大嗓。
「老娘想穿什么，就穿什么！谁不服？
「别跟我说那么多没用的！你们拿出来的监控，我不信。我就信我自己看到的。不是谁可怜，谁就占理。他们这种穷狗，不就是经常碰瓷吗？」
她依旧一袭红衣，看见我和爸来了，也没有放低声音的意思。
「有什么好调解的？想告去法院告，给他们一分钱，除非我秦玉死！」
警察看不过去，严厉禁止她吵闹。
可坐下调解时，她却一直轻轻哼着欢快的歌。
末了还对我说：「小姑娘，你以后长大了，穷也要穷得有志向。别学你老娘，碰瓷都碰不好。」
她故意按了两下车钥匙，全新的红色轿车鸣笛两下，载着她扬长而去。
失眠的深夜，小叶问我：「要不要杀了她？不用我们自己动手。找那些阴暗的家伙，让它们缠上她。」
我后悔没有像小叶说的那样做。
漫长的煎熬后，我们终于得到法院判下她全责。
她却办了新的身份，转移财产，从这座城市消失。
肇事者拍拍屁股走人，我的母亲却每日躺在病床上忍受痛苦。
她不仅下半身瘫痪，伤口处还染上了腐烂病根，需要定期处理腐肉。
手术，割去腐肉，伤口长出新的肉，继续腐烂。
痛苦周而复始。
昂贵的医疗费用压在父亲肩头。
他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四处借钱，还是凑不足，只好同意我去做灵媒。
靠着和阴影中的家伙搏命，我勉强挣到维持母亲医疗费用的钱。
爸一天比一天憔悴，责怪自己无能。
我要怎么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错？
秦玉把我们的痛苦当作她人生中的节目。
她在离开前，故意在学校附近蹲守我，开着新买的红色轿车从我面前经过。
车窗打开，她一袭红裙，美得肆意。
那双笑眼与我对视，眼神充斥着得意。
我听到她又哼着调解室里那首欢快的歌，仿佛在对我宣布她才是赢家。
七年时间，我从未放弃找她，终于找到她的踪迹。
现在，该让她付出代价了。
韦大粪告诉我，秦玉出现在一座海滨小城。
「她连名字也没换，太猖狂了！
「我有个合作的灵媒去那边处理深潜者，在咖啡店里感知到她的气息。一打听发现，咖啡店老板娘很符合你要找的人。」
韦大粪是我合作的灵媒经纪人。
三年前，我找到报废的肇事车，买下来，拆成碎片，拜托韦大粪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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