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亡者来信（1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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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到了一份包裹，是张光盘。
寄件人，刘惠英——死于 25 年前的母亲。
光盘里是一段视频，一张女人的脸跳了出来，是母亲的脸，她在冲我笑。
画面切换，场景变了，拍摄的视角也很古怪。
母亲倒在地上，浑身是血，杀害她的男人缓缓转过了身，不偏不倚，与正在看这段画面的我视线相对……是父亲。
他发现了拍摄视频的人。
画面剧烈晃动，拍摄者被吓到了，拼了命地跑，一片混乱间，镜头落地，父亲抓到了他。
那人……是我，小时候的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视频里的内容毫无印象，仿佛……它本就不存在于我的记忆中。
包裹是一个月前寄到老家的，回老家探望三叔公时，三叔公交给我的。
说也奇怪，我们已经搬家十几年了，包裹指名道信是寄给李鹤的，李鹤是父亲的名字，对方显然不知道我们早就搬家了。
负责老家片区的快递员知道我父亲，便将包裹送去了三叔公那，我们不常回去，也是碰巧我去了，三叔公才想起这茬。
包裹，是从云南寄出的，地址只填写到了地方县级寄件网点单位。
「李阳？」父亲从外面回来时，看到家里的我，愣了愣，然后下意识地皱起眉来，「你怎么回来了？」
这两年因为工作需要，我和父亲不在同一个城市生活，这次回老家看望三叔公，也是因为工作原因刚好回了一趟老家附近。结束手头的工作后，想顺道回来看看父亲，将三叔公交代的包裹带给他。
我一点也不意外父亲的反应，从小，我们父女间就是这么相处的，他对我很严厉，我很少看到他笑，或者该说，他本就很少笑。
母亲走得早，我是父亲一个人带大的。但我一直觉得，他总归是关心我的，至少……这么多年，他也从未亏待过我。
唯有一点，他对母亲的死，从来讳莫如深。
小时候我怕他，也不敢问，再大点，就再没动过询问的念头了。
身边人不是没想过给他介绍对象，毕竟客观来说，父亲的条件算好。
对待外人，他虽不似对待我时那般严苛，但每每此时，他依然只是淡淡摇摇头，说：「惠英会生气。」
父亲从来没动过再婚的念头。
有认识我父母几十年的故交常常对我说，我父母的感情很好，那时候母亲爱笑，父亲的脾气也没这么又冷又硬。还说母亲是个很厉害的设计师，当年母亲嫁给父亲时，他们的结婚戒指都是母亲亲自设计的，世界上独一无二。
这么多年，父亲仍戴着母亲设计的那枚戒指没有摘下，认识他的人也只是叹气，可惜母亲走得早。
我关了电脑，但没有退出光盘，也没有提及包裹的事：「哦，刚好在附近出差，在家住一晚，回来看看你，明早就走。」
我淡淡地答，父亲淡淡地点头，我们都不是热络的性子。
「我去做饭。」他沉默了一会儿，便进了厨房，避开了父女间无话可说的尴尬。
在事情没弄明白之前，我没有选择贸然和老头子对峙光盘里的内容。
其一，我暂时不能确定这份光盘的真伪，信息时代，造假成本太低了，何况那画质低劣，很多细节我尚未来得及推敲。
其二，我不知道以母亲的名义寄这张光盘给父亲的究竟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为什么时隔二十多年，才将这份光盘寄出？
是有人在故弄玄虚？还是对方想做什么？
其三，如果视频的内容是真的……如果父亲知道我已经看过光盘里的内容，我的处境，未必安全。
但这件事要查起来，并非无从下手，这份包裹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只要这份包裹是通过正常渠道揽收运输的，我就能通过这条线索查到寄出者。
不管对方出于什么目的，一定还在高度关注着这份包裹的动向。
这趟回来，我没有待太久，父亲也尚未对我起什么疑心。
第二天一早我就走了，走时时间还早，我没有惊动父亲。
向单位请了几天假，我去了趟云南，抵达包裹的寄出地，当地的一处县城。
包裹是从县城快递网点寄出的，根据单号溯源，我找到了当初揽收这份包裹的工作人员。
「这份包裹啊……」对方好似有印象，仔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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