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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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赵煜领了结婚证。

就在我们上床后的第二天，星期一。

前一天我们两个哭惨了，导致去领证的时候面部浮肿，双眼通红。

卡红章的小姐姐反复问了我们三遍，是不是自愿结婚。

我们点头如捣蒜，差点又哭出来。

前一晚，我们躺在床上。

赵煜牵着我的手，哭着求我去治病。

我说没必要，治不好，不如拿钱过好最后的日子。

但他哭得好惨。

他说，钱的事情他会想办法，他有一些积蓄，还有一套房子，一辆车，不够的话他可以向朋友借。

听到这些话我心软的一塌糊涂，我也知道他误会了，他以为我是没钱才不治的。

其实我这几年还是赚了一些钱的，如果能治好，我怎么会不去治，只是这个病，是治不好的。

我本以为他知道我生病后，会像逃荒的人一样匆忙逃离。

给他看诊断书，本是我逼迫他离开我的杀手锏。

可是他留下来了。

他说：“我们不要再嘴硬了，不要再后悔了，不要再互相说服浪费时间了。”

这像是一场梦。

得病后我给平日里不怎么联系的父母打过电话。

已经离婚好几年的夫妻，意外地有了默契，我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他们在听到“癌症”两个字时，扔下句“没钱”便匆匆挂断，好像癌症会通过电话传染似的。

是我奢望了。也是，他们现在已经各自有了家庭，又怎么会在意我这个将死的拖油瓶呢。

而赵煜是唯一一个得知我生病后没有抛弃我的人。

我经历过得癌症的女儿被已离婚父母抛弃的伦理故事。

听过得癌症后被男友抛弃、与丈夫离婚的现实故事。

但他却给我讲了另一个俗套到不可能发生的故事。

和初恋***后，得知初恋身患绝症时日无多，于是毅然与初恋扯证结婚，陪她走完最后的路。

比童话还童话。

我躺在病床上，看他为我削苹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喂到我的嘴里，我却一点都吃不下去。

鬼使神差地，我哭了。

揪着他的袖子，指尖发白，“赵煜，我不要住院了，我也不想化疗了。好疼。我们回家吧。”

他没有再劝我，只点头说好。

回家后，日子过得轻松多了。

我不用工作，整日窝在家里看剧追综艺。

赵煜把大部分工作都转成了线上，居家办公，每半个月回一次广州，集中处理剩下的事。

后来，我觉得他这样来回跑太辛苦。

于是跟他搬到了广州。

有次，我们躺在沙发上聊天，问起他为什么没留在烟台，而是去了广州。

赵煜轻笑道：“想去见个小姑娘，只可惜晚了一步。”

我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抓着他衣领质问：“说！到底是哪个小姑娘？有我漂亮吗？！”

他宠溺地看着我，揉揉我的脑袋：“傻瓜，你就是那个小姑娘啊！”

原来赵煜知道我毕业去广州发展后，就一直向公司申请调往广州分公司工作，好不容易争取到这个机会，来到广州，却发现我已经离开了。

我趴在他怀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他笑着哄我：“你看，现在我们重新在一起了，不会再有遗憾了。”

就这样，一日三餐，一年四季。

依靠药物，我幸运地陪他度过了正常的一年。

第二年，我的情况急转直下。

***的疼痛常常折磨得我睡不着觉。

我的皮肤变得松弛干瘪，呼吸缓慢沉重，常常感冒发烧，像一个迟暮的老人。

“我好丑。”

每当我这样说时，赵煜就会紧紧把我抱在怀里，像抱婴儿一样抱着我，下巴抵着我的额头，重复结婚誓词。

“无论生老病死，无论贫穷富贵，我永远爱你。”

我当然知道他永远爱我。

只是我不能再拖累他了。

我不忍看他的眼角再多出细纹，不忍看他深夜守着发烧的我流泪，不忍看他白天强撑笑意安慰我说没关系！

他心疼我，我又何尝不心疼他啊！

所以，我逃跑了。

我背弃誓言，再次扔下他，逃跑了。

走之前我什么都没有留下。

就像我从来没陪过他一样。

就这样吧。

我带着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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