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玩物（4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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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加上刚刚又勉强借力站直让他爬了出来，现在不能再让腿受伤，得下山立马找大人。

我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冲着坑里的人喊，「小纪，你在这里等一等，我马上喊人来救你。」

「楠哥……我怕……」

纪云骁豆大的眼泪流了出来，我看得心软，想留下来陪他，又怕霍深一个人下山再出事。

「走了楠哥，我们很快会回来的。」霍深不耐烦地拉了拉我的手。

我终究是咬牙狠下心来，「小纪，别怕，楠哥等会儿就来救你。」

那是我丢下纪云骁的第一次。

我们回去后为了不让人发现，霍深带着我没回家。

我一心着急回去拉纪云骁上来，却被霍深一闷棍敲晕，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霍深直接去了学校，我立马往山上赶，坑里的人早就没了。

我怀着一颗忐忑的心下楼，终于敲了敲纪家的门，得知纪云骁大早上已经被路过的猎户救了送去医院后才微微放下心。

为了表示歉意，我特意叠了九个千纸鹤长长地串在一起挂在纪家的门口。

等我再次从他家门口经过时，赫然发现千纸鹤已经被人恶意地泼了红墨水，踩了个稀巴烂。

我下意识抬头往二楼看，霍深笑着冲我举起了一个红色的千纸鹤。

这是第一个九年。

纪云骁九岁。

从那时起，我有意和纪云骁保持距离。

但没办法，两家生意来往密切，自他们搬来后就一直住在这，所以我们就连入学都是一起的，哪怕我大他们两三岁，但为了照顾霍深，还是被安排和他们同校同年级，但是我们不和纪云骁同班。

高中时期，霍深和纪云骁个子抽条得快，样貌也都各自长开了。

两人明里暗里四处较劲，每每都能听到学生堆里讨论他俩，容貌，成绩，家境，每一个都能拿出来单独说，每一项都能旗鼓相当。

不明所以的情愫肆意滋长在学生时期的那个环境下其实非常简单，而我也不例外。

等我发觉自己喜欢上纪云骁的时候才感觉大事不妙。

越是躲便越是能四处碰见。

纪云骁拽着我的手腕把我拉到储物间问我躲什么。

我不敢说。

我怕一开口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沉默太久，终究是他先妥协开口，「方楠，你对毕业以后有没有什么规划或者想法？」

我这种人哪来的什么规划啊，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我摇了摇头。

「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国留学？」纪云骁又问。

储物间的格局太小，我几乎是被纪云骁卡在了一个包围圈里。

他问出这句话后我能感受到自己强有力的怦怦心跳声。

胸腔震鸣，情绪在这狭窄的空间里因为有他的存在而剧烈波动。

视线相交的那刻，我感觉有什么要冲破束缚，要破口而出。

伸出的手还没能握上纪云骁的手腕，储物室的门就被人轻一脚重一脚地踢了踢。

「方楠，出来。」

霍深的语气不容置喙。

我看着纪云骁蠢蠢欲动的眼色，终究是低下头，「我先出去了。」

「高考完我在校门口等你答复。」

再我开门前我听到纪云骁留下的这句话。

然而纪云骁还是没等到高考完结束的我。

因为霍深中途弃考了。

他在考场发疯拿小刀划拉自己的手腕，我跟着老师把他送到了医院。

哪怕老师叫我回去考试也没用了，从我站起来的那刻，我看见霍深对我笑的那刻，我就突然明白了。

我之所以能参与考试都是因为这一切全部都是霍家给予的，而我的使命就是跟随霍深，照顾霍深，直到十年协议完成。

纪云骁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是带着情绪对他恶语相向了。

「霍深霍深，你一辈子都要围绕着一个霍深转吗？」

住院部的花坛旁，纪云骁低下声，「方楠，别不把自己的未来当回事。」

我笑出声，「纪云骁，你以为你又是谁？」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我的未来不关你的事。」

「更何况，我这种下等人，这种一辈子围着霍深转的下等人也没有未来可言。」

什么纪云骁，什么出国留学，那都是我这种人不配肖想的。

「方楠！」纪云骁强忍着怒意。

我看着他，用尽力气克制自己即将失控的情绪，「觉得我说话不中听就滚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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