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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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张队！X公司总部经理一家出事儿了！”

有人惊慌跑进门：“案发现场和之前的一模一样！”

来人看着凳子上的我又一愣，我原本就在反复的试验中耐受了些，此刻正强撑着最后一点意识。

我要把他们对许慈竣做的都说出来。

“张警官，是，我在这里耗了整整一天就是为的这一刻！”

“许慈竣当年的死，他们都要负责！我们读书、努力、奋斗，不就是为了自己更好的未来么？凭什么有人生来就认为自己是‘人上人’，一旦发现了普通人那不同的闪光点，就要拼命地打击，拼命地想要毁掉呢？”

“许慈竣所有的画材都是自己一点一点赚来的，单亲家庭的他为了自己的梦想付出了别人十倍的努力，只因为他的长相和他冷然的处事态度，就一定要把他从云端拉下来么？说他完美的是那些人，最后诋毁他，将他扔在雪地里的也是他们！”

“得不到的东西就要毁掉，这是多么狂妄又恶毒的想法！”

“我们都是靠自己一点点努力、拼尽力全力，爬到那个位置的啊——难道就因为这些辛苦，那些轻松站在这里的人就可以随便伤害我们么？”

说到最后，我咆哮的声音都变得嘶哑。

“那也不是你杀人的理由！”张警官双眼通红地直视我。

我知道他追查我了许久，跨越城市，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我们查了你的资金来源，许慈竣那时买了几份保险，留给了他的母亲，还有你。你用那些钱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他——”

这个沉稳的中年男人握紧了拳头：“他可能知道自己会出事，他在最后都想为你的未来托底，他希望你过这样的生活么？搞垮自己的身体，手上沾满鲜血？”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留给我的这些是用自己生命换的！他预感到了，却无助地连求救都没说出口！”我只能抓着桌子，强行支起身体。

“他们说他不正常，说他一个贫困家庭，哪里来的钱，可以和他们一样上课，负担那些费用。他们说他就活该在那条巷子里。他们……他们说都是他自找的，给了他机会，他却反抗——”

“你研究出来的药呢？你把它们放哪了？我们去你家搜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现。”男人蓦然一顿，瞳孔微缩。

“你已经算好了对不对，这最后一家，你把最后的东西用在了自己身上后就全销毁了？你从最开始就没打算活下去？！”

我看着张警官，他好像还想再说些什么，我却释然般苦笑出声：“如果当时那里有监控，如果我们都生活在现在，碰见你这样的人，我想，许慈竣和我一定和现在不一样吧。”

我刚说完，眼前就好似被人轻轻用手遮住了一般，所有的痛苦都在渐渐消退，四周也变得静谧——

像极了那时在楼梯间里，许慈竣骨节分明的手从唇缓缓上移，轻轻覆在我的双眼。

“穆粼，别难过，有我在。你不想看的那些人，那些事，我们就不看。”

“你的目光不是为他们停留的，你的眼神始终和你的未来一样，是向远方看的。”

许慈竣的声音那样轻，和那蜻蜓点水般的吻一样。

可话语又如此炽热，我沉寂已久的内心彷如幽深沉静的潭水骤然沸腾。

我阖上眼，周身不再寒冷，只觉着暖洋洋的。

许慈竣，我在心里念着他的名字。我的天上星，我的云中月。

番外.许慈竣视角

我第一次感受到那种探寻似的目光是在中学，有人享受被人注视着的感觉，而我不同。在那样不加掩饰的目光里，我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开始有人留意我上学和放学的时间，他们以为那样拙劣的掩饰能够瞒过我，其中有胆子大些的会主动过来和我搭话。

他们只关注我的脸，眼神黏在我身上，却从不直视我的眼。

“你为什么不能低调点呢？你自己家的情况你也清楚，就不能让你母亲省点心？”

我静静听着老师的话，他们说是因为我才打架的，可我都没和他们说过几句话，更别提熟悉了。明明只是陌生人，却能开口便说出喜恶分明的评价，我瘪瘪嘴，只觉得荒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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