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节 拜良缘（2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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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做到了让他放松。
怀着这样的雀跃，我主动提出替他收拾暖阁，严会之随意点点头，又埋首在公文里。
那幅陌生的画卷，就是这么出现在我面前。
重新装裱过的画卷露出一截，像是女子的襕群，直觉般的鼓动让我打开了画卷，看到了那个与我八分相似，在梅树下笑意盎然的女子。
她眼角的红痣让我失神，落款处我看到了严会之熟悉的题字：【赠吾爱，思思。】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原封不动将画卷收拾好的，出暖阁的时候，严会之疑惑地扫了我一眼。
就那一眼，我忍不住想到了画卷上的女子，为什么她和我如此相似？为什么要称她为「吾爱」？
到底……是她像我，还是我像她？
但是我没有问，只是用无懈可击的温柔笑容说：「没什么要打理的啦，夫君您先忙，我不打扰了。」
我收拾好桌上空了的碗筷，总是翩跹的步子蓦然的发飘。
我正常地离开了书房，站在门口时我被一丝冷风吹得打哆嗦。
吩咐侍女拿走碗具，我谎称要去后院采些花瓣泡茶。
一步步离开严会之的书房，那被我死死压住的酸涩和茫然就一点点占满我的内心，最终变成我无声的泪珠和怎么也调整不好的颤抖。
我只是个琴女，嫁给高官是我最大的福气，男人哪有不三妻四妾的，我应该满足了，仅凭一幅画说明不了什么。
但是，但是……
这半年的温情和他的呵护，难道都是因为我这张相似的脸吗？是某个我见不到，恨不了，甚至不敢嫉妒的「馈赠」吗？
杨楒，你要知足。
我放任了自己委屈和羞辱的眼泪，一遍遍告诉自己要知足。
晚上，严会之就寝前盯着我低眉顺眼为他宽衣解带，他什么也没有说，但我感觉得到，他知道我看到了那幅画。
果然，那曾经让我心动的温润声音说着心照不宣的疏离：「楒楒，日后不要再去书房了。」
「那些东西你碰不得。」
我轻轻颤了一下，然后像初见那时露出一个顺从的笑：「好。」
过多的好处让我迷失了自己的身份，让我开始奢求一些不属于我的东西，比如男女之情，比如至死靡他。
而我的夫君让我醒了过来。
不该我想的，就不要奢望。
我面对严会之是变得更加顺从，从敬爱的夫君，变成了敬畏的主人。
他不置可否，还是一样的温润隽秀。
我一下被点醒了很多事，比如他为什么一开始就盯着我，比如为什么他委婉地说不需要我侍奉。
因为他在寻找一个心中之爱的影子，影子不像正主自然就会被嫌弃了。
我摸了摸心口，那里有些委屈的钝痛。
寻常女子也会像我一样吗？自以为找到了心爱的夫君，结果只是做了别人的替身。
他一定一定非常倾心画上的女人，以至于为了再看一眼相似的面容，娶一个低贱的琴女。
弦音嘈杂，我才发现自己一不小心划破了手指。
我看着渗出的血珠发呆。
几个月后，严会之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女子。
「那姑娘和您有七八分相似呢，真不晓得大人在想什么，夫人明明就在这里呀？」
我的侍女低声地抱怨，我只是颤了颤睫毛，在晚些时候正式见到了严会之带回来的女人。
她真的和我很像，只是眼角的羽睫下，有一颗小小的红痣。
与我相比，跟那画中女子更像。
严会之看着她，温润的神情顷刻变成了汹涌的热意，难以掩藏。
女子比我大不了几岁，看到我时好奇的眼神变成了不屑：「严大人这样的君子，居然也会找个爱而不得的替代品吗？」
我的身体发冷，好像被剥光了衣服在大庭广众下瑟瑟发抖。
严会之只是无奈地笑了笑，他看我的眼神中只有千篇一律的温和，然后从容说：「她只是我夫人。」
不是他心里爱的那个人。
我一直放不下的某个东西轰然倒塌，空洞，冷酷。
我像严会之一样温柔又和煦地领着陌生的女人去休息，做到一个不动如山的主母形象。
我不想去在乎评头论足，就像我现在也不想在乎夫君探究的目光。
严会之带回来的女人叫「幼姝」。
她足够美，也足够冷傲。
在她身边我的夫君就好像不记得自己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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