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他似朗月（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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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她感激地上前，揽我入怀：「宝贝，妈妈相信你！」
林冉冉当场被赶出大门。
有人高声说：「她是活该，惹父母生气，不是一回两回了。不然多一个女儿，林家也不是养不起。」
「就是，前不久她还爬到商场楼顶，用跳楼威胁父母给一个临时工支付赔偿金。」
「关她什么事呀，真是吃里扒外，白眼狼！」
「林家的脸给她丢尽了。打她也是应该的。」
我妈等在院外，用三轮车接走了林冉冉。
客人走后，徐艳芳叫人在院子里烧个火盆。
她说：「茉茉，多跨几回，别把乔家的霉运带回来。」
我乖乖照办。
跨了几十趟，被火烤得大汗淋漓，才得到允许进入屋子。
第二天，徐艳芳请了一桌亲近朋友，为我接风。
席上，有个光头大叔，哪壶不开提哪壶，说起乔朗的事。
「记者说你们设备不过关，明明是工伤还不肯赔钱，把人家逼得走投无路。」
他笑嘻嘻地摸着头，像是并无恶意。
林玉民狠啐他一口：「闭嘴！」
徐艳芳却诡秘一笑：「记者谁不会找？我也找个记者，就说乔朗来咱家维权时，偷看周姐洗澡。」
保姆周姐鼓起嘴：「夫人，这是什么话，我虽然一把年纪，清白也很要紧。」
桌上轰然一阵大笑：「徐娘半老，别是一番风味！」
周姐红着脸，陪着笑。
只有我留意到，她一转身，那笑意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酒过中巡，有个戴金丝眼镜的韩叔叔，细细打量我一番，笑道：「艳芳，亲生女儿比你漂亮。」
徐艳芳愣了一下，嘟囔道：「韩帅，你真讨厌。」
她很在意这个人，刚才朝他送了好几次柔媚的眼风。
不怪她犯花痴。这男人生得修长身材，白净面容，一派儒商风范。
而林玉民呢？
我抬眼看过去。
他头顶稀疏，拿大肚子顶着餐桌，正打着饱嗝，跷着小指剔牙……
真是惨烈的对比。
晚上，周姐来我房间送牛奶，拖延着不离开。
我看穿她所想，笑道：「你放心，尾款我决不会赖账。」
她有点尴尬：「我没这个意思，你定金都给得那么痛快……」
既然给了钱，就要充分利用。
我向她打听，饭桌上，那个哪壶不开提哪壶，把林玉民气得瞪眼的光头，是什么人？
周姐撇撇嘴：「老吴啊，是个鳏夫，半年前老婆死了，就是徐艳芳害死的。」
「一帮客人，就属他混得最差。玉民说他泥腿子出身，烂泥扶不上墙。」
我隐隐感到，这个人也许可以利用。
周姐总算走开了。
我独对着一窗青白的月色，忍不住又想起哥哥。
爸爸死得早，我都没印象。
妈妈打零工养活我们，日子过得捉襟见肘，可我从来不瑟缩、自卑。
因为我有一个帅气又聪明的哥哥，像天上明月，温柔地照护着我。
有次，同班一个女孩朝我炫耀她的新裙子，还说：「乔茉你整天穿洗旧了的校服，寒酸透了。」
可下一秒，哥哥穿着重点高中的校服，清俊挺拔地朝我们走过来，温声喊着「茉茉」。
煦暖阳光下，他就像操场跑道旁，那棵我最喜欢的翠绿杨树。
女孩倒吸一口气，眼巴巴地望着我们离开。
暑假时，哥哥会带着我回乡下玩。
他看着我写作业，写完一天的份，扛着鱼竿，带我去小河边钓鱼钓虾，补充营养。
老家有个胖子嘲笑我没有爸爸，哥冲上去就跟他打架。
打不过也要打，直到那股不要命的狠劲把胖子制服。
我羡慕人家的花，哥哥就骑老式自行车，带着我穿过田埂，找邻村的亲戚讨一支月季花枝子，栽到门前地上。
那花年年开，今年也开得很好。
可种花的人，却再也不能回去看奶奶了。
光头大叔有个女儿，叫吴惠惠，正巧是我以前的高中同学。
我去找她叙旧。
她说买棒冰给我吃，叫我在楼上等一等。
我看准机会，走进厨房，说：「叔叔，咱们谈一谈。」
吴叔意味深长地看我，叹了口气，小声道：「明天来我办公室谈，别让我闺女知道。」
隔天，我去了吴家的小厂子。
几部机器开着，零零散散几个老年工人，景象萧条。
进了办公室，掩上薄薄的木门，吴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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