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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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母娘坐在病床上抹着眼泪：「昨天晚上警察打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仨都出事了。我给你打电话，你还是说你和方晏在一起，我以为接到的是诈骗电话。」

「你快去吧，别让方晏孤零零地躺在那里。」丈母娘推了一把田昕，田昕才缓过神来。

她木然地点点头，起身往外走，我也跟着她过去。

停尸间外，警察和她简述了当时的情况，给她看现场的照片。

变形的汽车，那是她喜爱的款式和车牌号。

她麻利地签字确认，看不出一点不舍。

警察把她引进停尸间，让她确认我的遗体。

田昕似乎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力地掀开白布，眼神有那么一些不可确信。

此时我的遗体已经经过处理，看起来没有昨晚那么血腥可怖，只是闭着眼，脸上苍白。

田昕依然没什么表情，只是点点头：「是他。」

「那，需要和遗体告个别吗？」旁边的民警试探着问道。

「不用了。」田昕转身离开了房间。

我不舍地看着我的身体。田昕，你就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吗？真的就只是来认领一下而已？

接受了我已经死亡的事实，我出了停尸间，田昕的手续已经全部办好了，她弯腰，向警察致谢。

「请节哀。」对面的警察客气地安慰。

其实我压根就没有感觉田昕有什么哀伤。

她慢慢地踱回病房，把这个事实转告给了丈母娘。

丈母娘捂着脸哭泣，「小方这个可怜的孩子。如今你爸和他都走了，我们母子带着聪聪怎么活？」

我和田家是邻居。我父母早逝，从小和奶奶相依为命。丈母娘确实一直很喜欢我，看着她如此伤心，我也心痛不已。

可我的妻子此时眼神空洞，只是盯着前方发呆，手一下一下地抚在自己母亲的背上。

「妈，警察说根据监控，是他自己开车失误撞上了防护栏，怪不得别人，只能说他命不好。」

我的命不好？我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个相伴了7年的妻子。

是啊，要不怎么会娶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