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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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我抓起一捧小石头疯狂砸向他，撒开腿便往家的方向跑。

我听不到，我什么都听不到。

我好想自己成为一个聋子。

一个失忆的聋子。

我听不到十多年前的暴雨夜里，他和那个浑身香水气的女人如何殴打妈妈的。

我听不到妈妈跪在门前苦苦央求只是为了在看我一眼的哭声。

双腿不听使唤，我跑到家门前跪了下来。

我爸提起我的衣领拖进了屋：

「老子这么多年没见你，你他妈的跑什么？」

我抬头望向他。

和我讨厌的样子没有半点区别。

十多年前别人说他死在了嫖娼窝。

再也没回来。

我举起他带回来的漂亮花盆怒摔在了地上。

「你不是死了吗？你还回来做什么！」

「你走啊！这个家不缺你一个！」

突然一双颤颤巍巍的手拉住了我，奶奶艰难地用手比划着：

「别赶你爸走，他没地方可去了。」

我仿佛浑身被抽干了血液，瘫坐在地上。

我没了妈妈会很难过，奶奶如果没了儿子，也会难过。

我抱着妈妈的遗物回了自己的房间。

窗外淋淋漓漓。

妈妈，下雨了。

比您走的那天下的小多了。

不知道您和肚子里的小宝宝痛不痛啊。

星星好痛。

哪里都痛。

明日便是家长会。

从前我只有奶奶，她怕丢我的人，我怕她撞到我被人欺负她会心疼，所以一直都是我自己给自己当家长。

我本以为明天也会如此。

可事实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让我崩溃，也让我在全校人面前出了名。

6

学校陆陆续续的进来了很多家长。

所有学生都举着牌号等着爸妈。

只有我一个人坐在座位上。

听到一阵热闹的声音，抬眼望去，是陈晓琪的爸爸来了。

众人像是拜见财神爷将陈晓琪的爸爸拥在一处。

校长点头哈腰的将人送了进来。

陈晓琪的嘴快翘到能顶一瓶汽水：

「都让开先让我父亲进去好吗？」

她走到我身边时，脚步渐缓：

「沈望星同学，你的家人不会不来给你开家长会吧？」

我微笑着抬头，对上她那双想要天真无邪的双眼：

「昨天玩的玩具不错呢，你的好东西可真不少。」

陈晓琪的脸唰地一下红了，给了我一眼警告的眼神便挽着她的老爸回到了座位上。

班主任正要开始讲话时，一个带着满身酒气的男人摇晃着跌进教室：

「不好意思哈老师，我是沈望星的家长，我来给她...开...开家长会。」

教室里突然像是炸了锅，八十多个人的笑声回击在我耳边。

我将双手攥出了血，硬着头皮给我爸让了座。

班主任突然开始破口大骂：

「沈望星家长，请管好你的孩子，成绩不好也就罢了，竟然还霸凌同学！」

我再也忍不住想起身反驳老师，可迎来的却是我爸一个结实的巴掌。

仓惶中，我看见了陈晓琪在对我笑。

我的愤怒达到了极点，转头冲我爸怒吼：

「是别人在霸凌我，我是在正当防卫！」

我爸愈发狂躁。

「啪！」

又一巴掌。

「为什么人家只霸凌你不霸凌别人？一个巴掌能拍的响吗！」

是啊，我从前也问过无数次。

可现在我不想问了。

我只想赢。

我狠狠瞪了我爸一眼，转头走向了陈晓琪。

她迅速躲在他父亲身后，像一只乖巧的金丝雀。

我轻勾嘴唇：

「老师说了，我成绩不好，不然，我和陈同学赌场比赛，好激励激励我这种差生？」

陈晓琪一脸鄙夷。

我将头转向班主任，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老师，您说呢？」

陈晓琪是个骄傲的，不等老师开口便应了战。

而赌注便是站在所有人面前向对方道歉。

我爸扒拉着我的衣领，想要让我随他出去。

我掰开他的手，冷漠直视：

「我只有妈妈和奶奶，如果你不想见到我的尸体，请你滚。」

闹剧结束，家长会继续进行。

距离考试只有短短一个月。

陈晓琪似乎很紧张，每天都学到很晚才回家。

直到有一天，她终于不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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