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节 我听不见（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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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心疼，可那不是给我的。
她小心翼翼地扶起宋飞，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替他擦去脸上的血。
「不就是一个助听器吗？我赔给你还不行吗！
「你至于下手这么重吗！」
苏冉冉红着眼，眼里满是愤怒，我愣住了。
宋飞看着一脸血，其实并没有受什么伤。
他一动不动靠着苏冉冉，嘴角浮起的讥笑却被我看得一清二楚。
我刚想解释，辅导员和系主任都来了。
看着他们着急的样子，我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们关切地围着宋飞，生怕他出什么事。
宋飞擦着嘴角的血，一脸无辜状。
「我今天第一天上学，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这个聋子突然发疯，见人就打。」
「不是这样的，明明是他先动手」。
我急得声线颤抖，但校长和老师都不听我的解释。
我恳求地望向苏冉冉，希望她能帮我说句公道话。
现在也只有她能帮我了。
她避开了我的目光：「张广白，是你不对。」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一句话，仿佛给我判了刑。
系主任气得直跺脚，把我拉到一旁骂了一通。
说我打谁不好，偏偏打了宋飞。
他爸是校董，影响多不好，大家都要被我连累。
我一言不发，闭上眼睛，耳边只剩下嗡鸣。
就和当年我掉进河里听到的一模一样，是溺水的声音。
高一那年，我爸染上赌瘾，掏光家里的积蓄。
米缸已经空了，他还要抢走我妈身上最后的五十块。
那是我妈留着用来买药的救命钱。
我死死抱住他的脚，任凭他又打又踢，就是不放手。
「妨碍你老子发财，我打死你！」
他举起电视机，往我头上砸。
我妈扑上来，替我挡了这一下。
当场头破血流，送到医院已经不行了。
医生在我面前，嘴巴一张一合，明明在说话，我却什么都听不到。
耳朵里全是钝痛，我轻轻一摸，满手鲜红。
我听不见了。
我爸将房子输掉就跑了，一夜之间，家破人亡。
从桥上跳到河里的时候，我的世界一片安静，除了水里细碎的声响。
失去意识之前，我想，原来绝望也是有声音的。
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有一只手，摸上我额头。
暖暖地，软软的，就像妈妈的手。
我睁开眼睛，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苏冉冉。
她笑起来有两个深深的酒窝，漂亮极了。
原来是苏冉冉路过发现了跳河的我，而他爸救了我。
出院后，苏冉冉迫不及待带我来到新租的房子。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我就住你楼上，有事没事都可以找我。」
第二天，关于我的处分下来了。
记大过一个，以及取消保研资格。
这对于我，简直飞来横祸。
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保研名额，就这样没了。
关键是，错不在我，为什么我要背锅？
就算真的是我错了，这个惩罚也太重了，根本不合理。
我去找校长理论。
可刚走到校长室门口，我见到了宋飞和他爸在里面。
校长殷勤地倒着茶，哈腰赔笑。
「谢谢宋总捐的实验楼，保研名额的事包在我身上。
「这里刚好有一个名额空出来，我已经给令郎报上去了。」
我呆立当场，原来我的保研名额，给了宋飞。
我是什么身份，没权没势，我拿什么和他争？
我垂头丧气，脚下好像灌了铅，想挪却挪不动。
宋飞发现了，悄悄转身离开的我，将我堵在楼梯口。
「撒泡尿照照自己，就凭你？一个聋子？」
说着，他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举到我面前。
照片里，苏冉冉羞涩地挽着宋飞的手，十指紧扣。
「她是怎么和你介绍我的？前男友？还是白月光？」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就好像是大冬天里，一脚踩空，掉进结冰的冰河。
「看来你还不知道？也对，外人而已，冉冉没必要解释。」
我背抵墙角，滑落到地上，四周的空气好像被抽干了。
偏有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来，也下不去。
苏冉冉为什么要撒谎，说不认识他？
只有在意，才会撒谎。
自从宋飞出现，我和她之间好像隔了一堵透明的墙。
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苏冉冉家就在我楼上。
我在楼道坐了很久，直到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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