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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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不到，周慕初就赶了过来。

他微微压下了紊乱的气息，才不紧不慢地走到我面前，皱眉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在调理。”

“是因为……那次喝酒过敏？”

我一愣，没想到时隔多日，他会重提这事。

“不是。”

周慕初环视一周，没看到任何仪器，似乎轻舒了口气。

我问，“是什么条款要协商？”

他却岔开话题，语气染上了些怪诞的荒唐，“你不会是为了方便见到那个人，所以一直在这里吧。”

“你还不明白吗？这不是真实的世界，他只是一个工具人。他对你的爱不是纯粹的，也可能不是真的！”

我默然地注视他。

突然伸手将他拉近，直接吻上那柔软的唇瓣。

他愣住，随即反手拥上我的腰，逐渐加深这个吻。

太久没有触碰，竟然有一种心颤的感觉。

等松开时，两人都已经气喘吁吁。

我问，“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呢？”

“这亲吻的欢愉不是真的吗？

“这滚烫的心跳不是真的吗？”

他深深地看着我，默然半晌。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不是真实世界的。”

“又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们已经脱离了。”

“为什么……一直都没有跟我说。”

我一怔，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这个话题。

但我已经不想解释了。

我笑笑，朝他向门口怒了怒嘴。

此时，他背对着的病房门口，正站着他一脸呆滞的小情人，林橙。

……

在那之后，周慕初过来的次数越发频繁。

每次都是以离婚协商、签文件，各种理由。

我烦了。

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我尝试冷声赶走他，但到某个时间，他又会出现。

温辞说他有去调查过我的病情，但温辞那边帮我很好地隐瞒了一切。只说这是以前落下的毛病，只要调理一段日子就好。

在第一次咳血的时候，林橙找了上门。

她打扮得光彩照人，在我面前激动地说着她和周慕初那段命中注定的相遇。

“我还记得那是个暴雨夜，我冒雨骑着电动车回家……”

“大水浸街，我却看见有个男人狼狈地躺在污水中，就像一只被抛弃的流浪狗。”

“于是我把他捡了回家。后来我才知道，他家境不凡……”

我打断，“那你知道他有妻子吗。”

林橙一噎，不敢回答，自顾自地说下去。

“他对我很好，给我买了很多珠宝包包，带我出入各种我从没去过的场合……”

“但其实我根本不在乎他的钱。”

“我只是心疼他，心疼那个明明看上去很尊贵，却又孤独得好像被世界遗弃了的男人……”

我喝了一口茶。

“嗯。你说的我都知道。”

她愣住，下意识地反问，“什么意思？”

“我说，暴雨夜发生的一切，包括你刻意不提的细节，我都知道。”

“因为——我在场。”

离开家里三个月后，他又一次酩酊大醉。他一个人走在暴雨中，而我的车子就跟在他后面。

看着他倒在地上，刚想冲下车，就看见林橙已经扔下电驴，惶恐地试图摇醒他。

放下保温杯，我审视着面前这个略显心虚的女孩。

“你说你不要他的钱，你是动了真心了？”

“从来都是真心！”她仰起脸，眼神坚定，“我爱他，他也爱我。所以，请您不要再用婚姻绑住他。”

“嗯。”

她看我一脸平静，急得咬住了唇。

我说，“那你就好好照顾他吧。”

她错愕不已，“你，你真的愿意放手成全？”

一个“嗯”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一记慌张急促的声音喝止——

“郁雨晴，我不是你可以随意送人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