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肉榴莲（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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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然不是给我吃的。
这锅血糊糊是用来养榴莲的。
我说了，
榴莲，味儿重，我不爱吃。
我是一只半尸，平日套上人皮在人间行走。
我有一双勤劳的双手。
每隔五日就要早起，凌晨 1 点进城进货，在买来的榴莲里挑几个最大的，放入碎肉中浸泡一夜，做成肉榴莲。
我每日先去省道旁摆摊，做人的买卖；
天黑后再去鬼市摆摊，做鬼的买卖。
十年如一日，从不休息。
就为了早点挣钱出国读个 MBA，学习经商之道。
榴莲虽是普通的水果，却属极阳，而尸块属阴，阴阳相合，迸发出的味道对鬼来说十分美味。而且鬼吃了它，还可以给亲人托梦。
不过肉榴莲在鬼市定价贵，很多鬼存一年钱才能买得起一个，很是珍惜。
今日这三个榴莲就是鬼市里最凶的那只厉鬼下的单，今夜零点它会准时来取。
他为了这几个榴莲存了很久的钱，如果赵家兄弟把他的东西吃了……
我正哭着呢，却突然闻见了一股浓烈的夹杂着焦味儿地屎味儿。
我忙穿上人皮出了门，只见我的小仓库火光漫天，里面五日份存量的榴莲都被烧了个干干净净。
此情此景，我哭得更大声了。
小仓库本就是茅草搭的，我还来不及救火，这五百斤榴莲就被烧得面目全非。
「救火啊！帮忙救火！」我绝望地喊道。
围观的乡亲们脸上都是看热闹的神情，却没一个出来帮我的。
我一个人拿着小小的盆游走在村口的河与仓库之间。
但这一盆水浇在大火上，也只是杯水车薪。
我眼睁睁看着这把火烧完仓库，又烧完了我住了十年的小草屋。
绝望地放下了手中的盆。
赵大赵二叼着一根茅草，围在外围看热闹。
我靠近闻了闻，他俩身上有机油的味道。
「你们为什么放火烧我的仓库！你赔我！」
赵大对着我的脸就吐了口口水：「你这儿小娘儿们血口喷人呢！乡亲们来评评理啊，没这么冤枉人的！」
我抹掉脸上的浓痰：「就是你！你身上有油味儿！」
「臭婊子瞎说！」赵大小声对我附耳道，「就是我，你能拿我怎样？要我赔啊，你先陪老子睡一晚，如果把老子伺候舒服了，五十、一百的好商量。」
我想让乡亲们评理，他们却围着我，一脸眉飞色舞。
我听见他们说什么：烂啊，烧得好啊什么的。
我心灰意冷地垂下手，默默蜷缩回被烧成灰的废墟，倒数着零点的到来。
「吃了他的榴莲，他会找上门哦。」我自言自语道。
月光在附近的山头洒下了一层霜，半夜赵家兄弟的屋子，传来了一声惨叫。
我从废墟中噌的一声爬起来，开心地从村尾飞奔到村头看热闹。
「哥！肚子疼！好疼！」
「我也疼！啊！要裂开了！」
赵大赵二的母亲抹着眼泪：「大娃二娃你俩咋了莫？吃坏肚子了哇？」
赵大忍着疼，喘着气道：「一定是那个榴莲！那个小婊子下毒了！」
赵父一拍炕头，大怒道：「让你们莫贪吃！硬是不听！这下好了莫，吃那些外国东西坏了肚子！活该！」
我在门缝外悄悄点点头：「嗯嗯，活该。」
赵父接着说道：「走！俺们去找那个女娃子赔钱！」
赵母附和道：「对！就是吃了她的果子俺们娃才肚痛！俺们家男娃金贵着呢，这不得让她赔个十万八万的！」
我在门缝外摇摇头，脸皮摇得有些歪了，我赶紧捋顺溜，悄声道：「不赔，活该，嘻嘻。」
我姿势僵硬地飞奔回了家，坐在废墟上兴奋地等他们这家人找上门。
赵父一把将我从废墟中拎起，举着锄头威胁我。
「村医说了，我娃儿拉肚子止不住，你赔！」
我乐了。
「要不你们去大医院看看，肯定不是吃坏肚子了，真的，嘻嘻。」
我只能嘻嘻地笑。
因为哈哈的话，嘴角会变成东非大裂谷。
赵母那双阴鸷的眼睛瞪着我。
「你啥子意思莫！我娃就是吃了你的榴莲才肚痛！你要赔！」
我瞪了回去。
「他们抢的，没给钱，属于自杀。」
「你不要跟我瞎叨叨！不管给没给钱，东西是你的，你就得赔钱撒！」
我指了指被烧掉的小草屋。
「钱都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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