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节 华阳长公主》转载请注明来源:369小说网(369book.cc)
殿下是来看我的么?」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转过头来,正是如今风头正盛的吏部尚书李卫,亦是我那早该死去的前驸马。
许是经历了岁月的洗礼,他的眉眼间多了些倦色,但看到我时,他面上仍然挂着那耀眼的笑容。
我看着他的笑颜,冷淡开口,「跪下。」
李卫有些发蒙,看着我的眼神满是不解,「殿下今日心情不好?」
我语气依旧冷漠,「李大人见到本宫不该跪下么?」
李卫皱了皱眉,眸色微深,然后撩起衣摆恭敬地跪在我面前,「臣李卫叩见长公主殿下。」
我没有叫他起身,只是走近了他几分,「李大人可愿听本宫讲一个故事?」
李卫跪直身体,「臣洗耳恭听。」
我看着满堂灵位思绪飘远,「本宫的母妃与大人是同乡。可惜在本宫六岁那年,她引火焚宫,尸骨无存。」
「一个月后,父皇将我送到了贵妃膝下,我记得是那年的初雪之日,四姐姐不小心弄坏了贵妃最喜欢的簪子,可她却诬陷说是我弄坏的。」
「我拼命辩解,可贵妃抱着四姐姐高坐上首,根本不信我的话。」
「后来,此事惊动了父皇,我以为父皇会为我做主。」
「可他却说,我犯了错却不思悔过,让我在雪中罚跪了一个时辰。」
「那年冬天可真冷呀,冷到我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冰冷刺骨。」
「一个时辰之后,父皇将我抱了回去。他跟我说,他知道簪子不是我弄坏的。但既然贵妃确信是我弄坏的,我就不该反驳。」
我转头看着地上的李卫,表情严肃,「那是君父教会我的第一样东西,叫做——服从。」
04
李卫抬眼看我,勾了勾唇角,「殿下今日,也是来教我这个的?」
我看着他叹了口气,说出了来意,「世家根深蒂固,李大人何必与之为难?」
「服从上位者的一切决定,本宫以为李大人早就学会了。」
李卫却坚定地与我对视,「殿下,在这里,真正的上位者只有一人。世家独大,皇权不稳。」
「何况允许寒门科举,是为了给天下读书人一个机会,一个不看门第,只讲才学的公平机会。」
我直视李卫的眼睛,语气轻蔑,「呵,李大人,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
李卫不卑不亢,「殿下,可相对的公平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就足够了。」
「他们只是需要一个机会。」
我的心头微动,还想劝他,「你可知商君变法的下场?」
李卫回答的坦然,「有何不知?商君车裂而死,可秦法推行了下去。」
这一刻,我从李卫眼中看到了汹涌波涛下的纯澈,一如当年他看我的眼神。
我的语气软了几分,「以命相搏,值得么?白鱼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的。」
李卫直视我的眼睛,「值得。殿下,有许多事,比性命更要紧。」
「在我们那里曾有许多人,为了一个共同的信念,拼尽所有,他们不知道结局如何,但个个拼尽全力去拯救那个动乱的时代。」
「他们有许多人未曾见过胜利的曙光,可我见过。」
「我既然来到了这里,就应该要把这里变的更好才是。」
「殿下,慧妃娘娘,跟你讲过我们那里么?那是一个很好的时代,可那个时代也是无数先烈换来的。」
「所以,我为百姓请愿,一定会成功的。」
我看着李卫坚定的样子,却不忍再看他,我走到门口,喟叹出声。
「李卫,你真是一个傻子。」
被我骂了的李卫却笑的开心,「臣多谢殿下夸奖。」
「殿下知道么?只有看到殿下,我才能想起我来自何方,知道我所坚持的是什么。」
我收敛了情绪转过头去,「李大人起来吧。」
李卫跪了许久,起身起的十分不利索。
我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小声抱怨我,谁知道他只是看着我说,「殿下当年应该跪的很辛苦吧。」
我避开他的视线,走到院子里,真奇怪,我每次想劝说李卫,似乎最后都会被他说服。
我没理他,李卫却凑过来问我,「殿下,今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么?那条毒蛇找你告状了?」
他提起崔琰我却想起来了另一桩事,「钟小公子是怎么回事?」
李卫闻言表情有些不自然,「这事可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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