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血溅博物馆（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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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容易损坏的，他先晾干，然后收进牛皮纸袋，外面再套上一个塑料袋，最后收进一个大信封，写好标签。

「牛皮纸能防潮，塑料袋防水，还能隔离空气……既然条件艰苦，就各种土法子都用上。」

路法医如此自嘲。

他自己都不会想到，正是这些「微小的」努力，将会成为破案至关重要的一环。

二人回到县局向上级领导汇报后，关于作案动机，局里形成了两种意见：

第一种认为，凶犯是为偷窃而来。

理由是他带了锯条，又切断了报警器，还事先踩过点。

而且，将乐县博物馆几个月前，就发生过一次盗窃事件。

而反对派则反驳说：那为啥嫌犯离开后，文物一件没少呢？

他们认为，凶手是来寻仇的，他应该和廖馆长有着私人恩怨。

而且还有人提出，案犯戴着眼镜，很可能是有一定文化背景的。

再加上他又对馆内布局很熟悉，会不会是某个内部人员，怀有私仇，因此才会行凶？

两派各执己见，互不相让。

最后县局刑侦大队长何云雷提议，干脆各组织一支队伍，按照两种方案排查。

郑继伟也接到了任务，负责排查博物馆的工作人员。

同时，也要调查案发当晚，廖国华的全部行踪。

这其中，最令他疑惑的一点，就是当天夜里，为什么廖馆长会穿着一件睡衣？

他清楚地记得，尸体那件灰色棉质的睡衣，被血染透了。

带着这样的疑问，郑继伟将博物馆的工作人员逐个摸排。

得到的结论是，廖馆长的人缘、口碑都实在太好。

几乎每个人都对他赞不绝口：

「老廖是个好人，别说结仇了，我压根都没见谁跟他置过气。」

「廖馆长哇，两袖清风，人品那是顶呱呱。」

「不可能吧！如果说有人是寻仇杀害廖馆长，我是坚决不信的！」

郑继伟又借追悼会的机会，了解了廖国华的家人。

对老廖的意外离世，亲人们都悲愤交加，要求警方一定要把真凶绳之以法。

从亲友同事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中，郑继伟渐渐了解到廖国华的一些往事。

老廖是土生土长的将乐县本地人，49 年生人，和共和国同岁。

年轻时，他学习刻苦、成绩优秀。19 岁那年，便在县里的山村学校任教。

一干，就是数十年。

这些年间，他辗转了 18 所不同的山村学校，哪里需要他，就去到哪里。

七、八十年代的闽北山村，条件相当艰苦，连公路都没有，山高林密路陡，环境几乎是完全封闭的。

廖国华就只能背着大包小包的教材，带点行李，翻越山间的羊肠小道进村。

放课后，他还会经常走着山路，下村去家访，检查学生的课外作业完成如何。

在他待过的山村小学，竟然不可思议地走出过十多位博士，数十位硕士。

在走访中，郑继伟也亲眼目睹了廖家的墙头上，挂满了县、乡级先进教师奖状，以及一面面锦旗。

1986 年，46 岁的廖国华接到新的安排，担任将乐县博物馆副馆长。

上任伊始，他便抛下一句话：

「人在文物在，我与文物共存亡。」

如果放今天，大家会以为这就是个纯纯的「豪言壮语。」

但在那个年代，打上文物主意的人，那可真的多如牛毛。

遗憾的是，将乐县博物馆因为经费问题，根本请不起保安……

见此状况，廖国华便主动带头，和职工们轮流值班，守护文物。

有时，如果某个下属临时有事，想请个假，老廖从来都是批准，然后自己替他值班。

郑继伟还了解到，每逢值班，前半夜老廖都会打着手电，来回多次巡逻。

到了后半夜，才会换上睡衣，稍微休息一会儿。

「7 月 5 日晚上，就是维护部小刘请了假，老廖顶他去的……」

回想起那晚，廖夫人又忍不住掉泪。

「您是说？那天廖馆长是临时值班的？」

「对，晚上 7 点多，接了个电话，二话没说就出门了……唉！要是没这事……」

如果是临时计划的换班，那么寻仇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当天，郑继伟便将这一情况向上级反馈。

办案组经过讨论后，也把犯罪动机锁定在文物盗窃上。

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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