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海棠落尽（1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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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村头的小卖部的老头猥亵了。

我爸嫌丢人，我妈骂我贱，说是我故意晃到人家家门口去，要不那老头怎么不摸别人？

后来，我拎着一把菜刀站在河堤边上，冷静地看着我爸逐渐地消失在村子那条河里。

又冷眼旁观看着我妈，将绳子套进了自己脖子里。

我妈十七八岁时，不顾外公外婆的反对，挺着个大肚子，一意孤行地住到了我爸家。

外公外婆气疯了，扬言要和妈妈断绝关系。

我妈执迷不悟，一条路走到天黑，认定了我爸谢闲这个人。

她说外公外婆只是不了解我爸，根本就是对他有偏见。

我妈住进谢家后，和我爸也曾短暂地过上了一段蜜里调油的日子。

没多久，我爸的本性慢慢地暴露了。

好吃懒做，家事不沾，还有赌博的恶习。

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

很快地她就被打脸了。

我妈还没出月子，就要自己带孩子、洗衣裳、做饭、喂鸡喂猪。

所有的家里大小事务，一一地应落到我妈头上。

一到干活的时候，我爸整天喊这里疼哪里疼，浑身都是毛病。

即使如此，我爸依旧不满意。

稍有不如意，就会对我妈拳打脚踢。

饭菜不合胃口了，婴儿哭闹了，甚至是电视信号不好，都会直接给我妈两耳光。

外公外婆嘴上说得绝情要断绝关系，听闻我妈的遭遇后，还是带着几个舅舅登门了。

刚上门就看到自己还没出月子的女儿，鼻青脸肿，正蹲在井边洗衣服。

而我爸却翘着二郎腿，在屋子里悠哉优哉地就着花生米喝酒。

外婆和外婆气坏了，当即要带她回家。

几个舅舅更是气得要打我爸。

我妈却拦在几个舅舅面前，替我爸辩解，说我爸只是喝多了才会对她动手。

她说我爸不喝酒的时候，对她可好了。

说罢，还埋怨舅舅多管闲事，让她里外不是人。

几个舅舅气得扭头就走。

外公外婆心疼自己的女儿，铁了心要带走她。

逼急了，我妈就说舍不得孩子。

「我不走，海棠就是我的命。我哪里都不去！」

外公外婆退了一步，允许她带着我回去。

我妈借口回屋收拾衣服，悄悄地从后门溜走了。

她的态度彻底地伤了娘家人的心，外婆和外公黯然离开。

我爸依旧是吊儿郎当，有点钱就往外跑，没钱就躺在家喝酒。

赌输了钱气不顺，就会对我妈动手。

他打我妈，也打我。

打得多了，我爸大约是觉得没有意思了。

他不再动手，却开始频频地夜不归宿。

村里人风言风语，都说我爸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有时村里大婶大娘会经常逗我：「海棠，你爸给你找了个漂亮的小妈哦。」

我将那些大婶大娘的话转述给我妈，我妈说她们是胡说，让我不要理她们。

她嘴上这样说着，眼眶却渐渐地红了起来。

我妈整天都有忙不完的活，农忙的时候到地里伺候庄稼。

地里不忙的时候，她将我托付给铁蛋奶奶帮忙照看，早出晚归做点散活挣几个钱。

尽管这样，她依旧存不住钱。

我爸一哄她，她就心甘情愿，将好不容易挣来的钱交出去，一次又一次。

她坚持相信，浪子回头金不换。

我六岁那年，家家都在守岁的除夕夜，我家却围满了上门要债的人。

十几个大汉将我爸按在地上拳打脚踢，声言今天不还钱，就要跺了他的手。

我在旁害怕得「哇哇」大哭。

妈妈带着我，连夜回了一趟外婆家。

我不知道我妈和我外公外婆说了什么，反正屋子里都是一阵阵的哭声。

我和我妈来的时候两手空空，出来的时候她手里多了一个小布包。

几个舅舅冷着脸，没和妈妈说话。

我和我妈从外婆家回去后，她先将我送到铁蛋奶奶家，自己则是急匆匆地往家赶。

铁蛋奶奶一边往门槛上磕老烟斗，一边摇头。

「赌鬼就是个无底洞，填不完。海棠，你妈糊涂啊……」

我又惊又怕，不敢应声。

连铁蛋将所有的玩具搬出来给我玩，我都提不起兴致。

那些彪形壮汉在我家又打又砸的画面，让我有了阴影。

一小时候后，我妈来接我回去。

回到家时，那些人已经不在了。

我爸一脸青肿，冲我妈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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