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真正的洋务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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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清政府来说，洋务运动最大的作用在于军事上的变革。

两次鸦片战争的教训让他们明白，船坚炮利真的可以为所欲为；而在曾国藩等汉族大臣发起借助洋人力量的行动后，他们也品尝到了实在的好处——席卷大半个中国的太平军被荡灭，王朝暂时得以喘息。

所以，对清政府来说，自强图存的口号喊得再响，那也是让外人听的，他们的主要目的仍是学习西方先进的军事技术，增强武装力量。对外，他们希望有与列强一战的实力，对内他们希望能有武力镇压一切。所谓「师夷长技以制夷」，学到的更多的是一些技术，甲午一役便被打回原形。

跟统治阶层比，匠人徐寿看起来更像是一位真正的洋务派。

江南制造总局的隐形创始人

第一艘蒸汽轮船造出来之后，徐寿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做蒸汽机和轮船时，徐寿靠锉子一点点地打磨出了所需的零件。虽然很牛，但也很累。有头发谁愿意做秃子？于是，他向曾国藩建议，要开办一个西式的机器厂。

这已经超出了曾国藩的预期。1860 年 12 月，曾国藩在给朝廷的奏折中说，他的计划是「师夷智造炮制船」（《曾国藩全集》），也就是学洋人做轮船和大炮的技术。

可徐寿却说，我要搞个机器厂，「建设用近代大机器生产的重工业工厂」。（汪广仁主编《中国近代科学先驱徐寿父子研究》，清华大学出版社）

出乎意料的是，曾国藩竟然答应考虑考虑。

原因很简单——就是同情。徐寿造蒸汽机和轮船时，他也到现场看了，那种要啥啥没有的感觉，他也是看在眼里。曾国藩感叹徐寿他们手工造船的艰辛，也有心帮他们一把。后来，留美归国的容闳以及数学家李善兰又在曾国藩耳边吹风，「应首先设立机器厂，且先立一母厂，再由母厂以造出其他各种机器厂，简言之，此厂当有『制器之器』，以立一切制造厂之基础也」，这个比喻很形象，你想造船、造炮，得先有机器啊。

曾国藩回答说，「此事予不甚了了」，我不懂，你去找徐寿他们商量吧，最后给我个方案就行。最后多方商议，因为容闳留过洋，也懂这套，干脆就全部交给他去办。曾国藩给容闳拨款六万八千两银子，让他去国外买「制造机器的机器」。就这样，江南制造总局也走进了历史的舞台。

尽管江南制造总局的创建、决策者是曾国藩和李鸿章，但首先提出这个想法的是徐寿、华蘅芳，李善兰等也仅仅是做了回中间人而已。

一把菜刀，用来切菜它就是厨具，用来砍人，它就是武器。曾国藩、李鸿章等人同意创办江南制造总局，也有自强的打算，但最直接的想法还是把它当成武器，说白了，他们还是想建一座军工厂，最迫切的需求也是制造各类新式武器，而不是学习技术。所以，江南制造总局聘用了许多洋匠，大部分都是外来的。

徐寿对此并没有意见。

在黄鹄号成功下水后，徐寿跟曾国藩就处于若即若离的状态。这期间，他也没闲着。没事的时候，徐寿就旷工跑到上海去，给的理由也很正当——「考究西学」。

但徐寿对洋务运动也有自己的看法。

他认为，船坚炮利非常重要，但不能完全依赖洋人，要学，就得学到位，把技术也学到手。

所以，在 1867 年，曾国藩调他到江南制造总局当差时，他就提出了四个建议：一是翻译西方书籍；二是开煤炼铁；三是自造大炮；四是操练水师。

他把翻译书籍放在了第一位，因为他深知「翻译系造船之根本」。开煤炼铁，他放在第二位，是因为这是所有机器、武器的原料。至于自造大炮和操练水师，更像是前两者的副产品，只要有了技术、有了好原料，什么武器不能造？什么军队练不出来？

曾国藩同意了。

技术控的纠结

徐寿来江南制造总局报到后，曾国藩直接让他总理局务——技术方面的事儿，你说了算，钱的事儿，我说了算。

徐寿准备按照给曾提的建议，一条一条地做。

可曾国藩却变了卦，他对初来乍到的徐寿说，你「专心襄办轮船，能于一年之内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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