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白姝（3 /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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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关之人屠尽。

小时候阿娘就教我要平心待物。她走后，我被爹爹疏远冷淡，被姐姐苛待刁难，被族人耻笑排外，我都未曾生出过恨意。

唯独他们。

唯独岑祉和那位帝姬。

他们让我第一次尝到了恨的滋味。

前世岑祉也并不清楚我跟姐姐究竟谁是纯净仙体，所以才有了狼妖那一出的试探。

突然好奇。

那上界的帝姬用姐姐的身体复活，会有什么后果呢？

隔日阿爹就罚我进了灵草院，说是让我在此地磨砺心性。

踏入院门，肆无忌惮的嘲讽和讥笑便铺天盖地砸来。

「哼，就算是族长的女儿又怎样？到头来还不是沦落到和我们一起种植灵草的地步！」

「哈哈，她可是流着罪血的废物一个！若是此事传扬出去，恐怕会引来其他族群的耻笑吧。」

阿爹一直对我的血脉感到耻辱，从未对外公开过我的身世。如今这些灵草院的小妖会知道，显然是有人在背后告知。

周围的辱骂声如同利箭般射入我的耳中：

「听说她的母亲是个身负罪血的人族女人，勾引了族长才有了她这个孽种。有这样不要脸的母亲，她怎么还有脸面继续待在族里啊！」

「说起来，她的身份还真是比我们还要低贱几分呢！」

我紧咬牙关，凝聚起体内的灵力狠狠朝最近的一个小妖砸去：

「何为低贱？难道仅凭你这几句话吗？

「你们见过我阿娘吗？知晓她长什么样吗？」

那个小妖龇牙咧嘴地躲过我的攻击：「哼，修为垫底的废物，自然就是低贱！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吗？」

下一瞬他就被人从身后踹飞，踹他的少女挡到我面前：「嘴怎么这么贱！」

少女一出现，那些小妖很快四散而逃，她来到我面前，低头认真查看我的情况。

「我听说你被罚进这里就特意来找你了。

「果然有人故意在欺负你，伤到哪里了？让我看看。

「还好还好，没有受伤……哎，怎么哭了呀？」

我揉了揉眼睛，闷声回道：「小巧姐，我没受伤也没事。」

自从阿娘离开以后，小巧姐就是族中对我最好的人。

帝姬占据我的身体后，似乎能够窥探我的记忆，后来她来到下界，第一个杀的就是小巧姐。

那些与我有关的人，无论是我曾经的亲人、朋友，还是仅仅与我有过短暂交集的陌生人，都被她毫不留情地一一清除。

在她眼中，但凡跟罪族有关之人都该死，可她既恨不得我死，又不得不依靠我的身体复活。

就在小巧姐还要说什么的时候，阿爹传音道：

「速来前厅。」

人族浩浩荡荡来了大批人马。

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段怀月。

他长得极好看，但和仙姿绰约的岑祉不同，他身上有种莫名邪佞之感。

或是因为右边眼尾下的那颗赤色小痣吧。

他跟阿爹说，来履行百年之约。

我跟姐姐都被唤来了。

段怀月天资非凡，又是人中龙凤，向来偏爱姐姐的阿爹，自然是要推出姐姐，可现在他却做出了与前世不同的决定。

他抚着我的发顶，头一次以父亲的口吻对我说：「姝儿，就由你去吧。」

姐姐也是红着眼眶：「妹妹此去，可要常挂念我们啊。」

站在姐姐身边的岑祉，依旧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跟他对视上时，他微微颔首，嘴角带起一抹凉薄的弧度。

我抿唇，压下一见他就油然而生的恨意。

至少，现在还不能表露出来。

从段怀月来，到我跟他一起离开，仅仅用了半日时间。

族中没有多少不舍我的人，而且更多人只会觉得，是我抢了姐姐的好亲事，高攀了段怀玉。

临走前姐姐当着族人的面泪眼婆娑赠我温灵镯，落入我耳中的话却是：

「好好珍惜这些时日吧，万一他不小心成了废物，你的好日子也就彻底到头了。」

我低头摩挲了下那镯子，取下来直接扔向了窗外，这点动静让身边自上马车以后就一直假寐的段怀月睁开了眼。

他也没问我为什么要扔镯子，轻敲了下戴在中指的戒指，很快一支青云簪便出现在了他的掌心。

「这个好像比那镯子更适合你。」

他说完就将簪子递给我。

我怔了怔，接过。

把簪子递给我以后，段怀月就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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