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回天（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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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万历二十年，二月。

哱拜纠合其子承恩、义子哱云及土文秀等叛乱。

三月四日，副总兵李昫奉总督魏学曾檄，摄总兵事进剿。

万历二十年，六月。

大军兵临宁夏镇，却久攻不下，形成僵持。

大同一名总旗带领部下五小旗死守北线，屡屡遭到敌兵袭扰。

「险夷原不滞胸中，何异浮云过太空」

「小秀才又在念酸词儿呢？」

「你懂什么，这可是心学大家王阳明先生的诗作。」

那时，徐伯阳还叫做吕尚泽。

每日的围城生活，令众人苦不堪言，城外人苦，城内人便更苦。

「小秀才，昨日上头传来捷报，你在花马池那场惊心动魄的夜袭中崭露头角，特命你即刻返回中军大帐，领取奖赏。」

小旗邓若非以他那布满岁月痕迹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吕尚泽的肩头。

「捷报？昨日之事，今朝便该行路，何故仍在此地徘徊？」

满脸络腮胡、肤色黝黑的申高义疑惑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

「哼，攻城掠地的功勋尚未到手，区区奖赏，又何足挂齿？待到战事平息，再去不迟。」

吕尚泽嘴角勾起一抹淡然。

「嘿，你这小子，还学会故作高深了？」这话一出，引得周遭士兵一阵窃笑。

彼此都心照不宣，吕尚泽实则是不舍离开并肩作战的兄弟们。

彼时，前线烽火连天，后方却传来军饷迟滞的消息，粮草不继，如同雪上加霜。

总督魏学曾与监军梅国祯在中军帐内，已争执得面红耳赤。

魏大人更是对京师那帮只动嘴皮子的人，痛斥了一个时辰有余。

「哼，那帮人，平日里口号喊得震天响，一到关键时刻，一个个都成了缩头乌龟，连个响屁都放不出来。」

公辰逸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无力感。

围城日久，粮尽援绝，士兵们已开始啃食草根，饮那城外浑浊的河水。

生存之艰难，可见一斑。

「出力？他们只要不暗中使绊子，便是万幸。」

「此番军饷路过南京，便如泥牛入海，我料定，又被某些人私吞，拿去装点门面了。」

武洪朗即便饥饿难耐，声音依旧如洪钟般响亮，字字铿锵。

邓若非轻咳一声，以眼神制止了武洪朗。

武洪朗撇过头，低声言道：

「哼，我等小卒，何须操心那些权贵的算计？来，小秀才，接着！」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半干的白面饼，掷向吕尚泽。

旁人见状，皆是目瞪口呆。

「你还有这等宝贝？」武洪朗斜睨邓若非一眼，颇有几分挑衅之意。

「怎地？你前几日不也私藏了一张，还偷偷分了半张给小秀才？」

别以为我没看见，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邓若非的反问，引得一阵哄笑。

吕尚泽望着手中那珍贵的面饼，感受到周围如狼似虎的目光，不禁咽了咽口水。

「要不……大家分了吧？」

「分什么分！你这身子骨最弱，自己吃，将来当了将军，可别忘了我们这帮老哥哥们。」

武洪朗一把将面饼塞入吕尚泽口中，其他人虽眼馋，却也无人争抢。

历经无数战役，他们早已情同手足，总旗麾下五十人，皆视吕尚泽如幼弟。

「哟，哪位兄弟还藏着面饼呢？」

总旗王承业弓着背踱步而来，笑眯眯地望着吕尚泽手中的面饼，并无责备之意。

「总旗，可是有新的命令？」武洪朗与邓若非连忙上前询问。

王承业点头，言明援军不日即至，辰时将发起总攻。

此言一出，原本萎靡不振的众人瞬间精神抖擞，纷纷摩拳擦掌，准备一雪前耻。

「那粮草辎重，也快到了吧？」邓若非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烁着对食物的渴望。

王承业亦展露久违的笑容，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上，皱纹仿佛都舒展开来。

「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今日冲锋，咱们旗若不能拔得头筹，晚上罚酒三碗！」

王承业话音未落，手下士兵已是目光炯炯，斗志昂扬。

他满意地点点头，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豪。

自出征以来，他所率的队伍屡建奇功，势不可挡。

尤其是麾下的黑马吕尚泽，在花马池夜袭中，英勇救下了魏学曾大人。

这份功绩，虽非他亲自所为，但出自他手下，足以让他在众总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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