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经略与成本（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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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初洪武四年起，贵州设卫屯田，始有田土见诸统计。贵州都司的十八卫二所，洪武期间屯田 93 万亩，①但没有亩产记载。明清至民国，贵州粮食亩产即使有增加，估计也很少。如以 1949 年贵州粮食亩产 217 斤计②，这些屯田可产 2 亿余斤粮（约合 150 万石），③按学者吴彗在所著《中国历代粮食亩产研究》中的研究，明朝时的亩比后来的市制亩约小 52 平方米，算产量就还要低些。

贵州都司原额军士为 16.2 万人，皆为军户，每户以 4 人计，算人均产粮就 300 来斤。这些粮食除稻谷外，还有麦、豆等杂粮，去壳折净后，净粮则只有 200 来斤。虽然在很大程度上解决了军屯吃粮问题，但又远远不够。

明朝屯田条例：「每军种田五十亩为一分」，④也可低至二十亩，贵州实际上没达到。军士人均田地仅 5.74 亩，按每军户 4 人算，人均只有 1.44 亩。贵州坡陡谷深，万山丛中，军屯只能分布在军事通道两侧，造地受限大，加上土层瘠薄多砾石，田高水低，春有冻害秋风又早，灾害频仍，粮产低而不稳。

明朝还规定，由比邻省协济贵州，每年湖广额解粮米 10.24 万石（折银 3.07 万余两），四川额解粮米 10.97 万石（折银 3.7 万余两），⑤在有战事或粮食紧缺时，还会增调粮食。景泰元年，「以征进贵州军饷不敷，命湖广改拨原定南京粮 10 万石，四川添拨粮 10 万石，云南附近添拨 1 万石运赴应用」，⑥二年，又命刑部左侍郞罗绮「于四川督运粮储 20 万（石）往贵州饷军」。⑦

朝廷还利用食盐专卖权，招徕商人到贵州，以粮交仓换取「盐引」（一种领盐的凭证），到产盐地领盐，综合运距等计价因素，计算不同粮盐换算比例，保证商人有利可图，这种做法，叫「开中」或「商屯」 ，以补粮缺。

学者郑维宽就贵州军粮来源和贮运撰文，按他从明实录中的引证，景泰、成化、弘治三朝共记有开中盐粮数共 15 笔，每笔以引换粮多在数万石，弘治年间 4 笔，有 3 笔换粮 10 万石以上，最高的一笔达到 23 万石。⑧

明朝开初，土司无租税，愿者认纳。《明史·贵州土司》中，有奢香「每岁定输赋三万石」之说，又有记载说：「水西土官霭翠所纳税粮八万石，连年递减至二万石，亦不能供也。」。⑨到了万历十年全国土地清丈后，又有统计说，贵州宣慰司所属安氏、水东土司及一些小土司，定番州所属土司有粮赋，计约有 1.4 万石，另还有些小土司有零星粮赋，总计也不到二万石。⑩

明代贵州军屯商屯，先盛后衰，协济粮靠外省，因无隶属关系制约，常有拖欠，而战事的发生，常猝不及防，粮产丰歉不一，为此，从永乐年间起，贵州诸卫及地方官府，又由朝廷拨款，大建粮仓数十处，以保障粮食供给动态平衡之需。

嘉靖时，全省司府及军卫赋税收数额，夏税实征荞麦 266 石，秋粮屯科等米 14.6 万石。万历中叶实行一条鞭法后，岁入税粮 13.8 万石，折色银（粮食外其他实物和货币等折计为银）3390 余两，⑨加上协济粮和上述各项，可用作财政和军饷开支。

那么，财政开支有多大呢？以洪武二十五年为例，文武官员，以发俸米为主，贵州武职官员正六品以上有 1300 多人，全年发俸米 16 万石；文职官员近 300 人，全年发俸米 3 万石。⑩按品给俸，全国统一，贵州也不能少。俸米按折净粮计。光这一部分，就相当于全年的协济粮了。

贵州军事战略地位显要，明朝集重兵于此，驻兵一度近占总兵力的十分之一。屯兵多时，食者众，屯兵少时，劳作者少。农业条件差，军粮总不敷用，连万历年间的贵州巡抚郭子章，在梳理军粮状况时也感叹：「贵州之军终无饱时」⑪。

明代中央王朝在贵州直隶军政的存在，是一笔庞大的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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