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呗！”

“唉，我这倒是有别的说法！说当时那丰小将军去打仗，然后被一枪戳穿了眼睛，活活疼死了！那打仗正是要紧时候，也没工夫处理尸体，就随便扔进了沟里。后来没几天，镇子西头的二麻子从外头回来，扯着嗓子就喊，说是在无定河看见了丰小将军的尸骨！”

“这我也知道！听说那丰小将军的肉已经烂得生了蛆，又被河里的鱼虾啃咬分食，脸和脑子都没了一半，唬人哦！”

“这消息在镇子里传得沸沸扬扬，第二天，就有人看见那病秧子收拾了行李，说要去给丰小将军收尸，叫，叫……叫什么来着？”

“丰小将军这样的人，总要入土为安才好！”

“唉对对对，就是这么说的！劲儿瞎扯嘛不是！”

“后来？嗐，哪有那么多后来！那病秧子什么身体谁不知道？说不定还没来得及殓尸就死路上了！”

“哈哈哈哈说的也是！”

“……”

【不是，这有什么好笑的啊？ ！ 】

【真·冷漠的看客】

【呜呜呜呜小孟哥好温柔一个人啊，都那样了还笑着对人！ 】

【虽然但是，撑着病体也要殓尸，不管了，我先磕为敬！ 】

【不过之前在寺庙里看到的那个小将军明明就很完整啊，根本就不是她们说的那样！ 】

【就瞎扯淡呗！真相应该是戏曲里唱的那样，丰祈年在战场中根本没死，还打赢了仗，完完整整地回来了！ 】

【说不定那个丰小将军战死的谣言是为了扰乱民心！ （别骂我我在《战国》里真遇见过）】

【等下，有道理啊！然后孟长命真的信了，然后……】

【我靠，更虐了啊！ ！ ！ 】

【……】

正在激烈讨论的弹幕并不知道，他们猜测得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线上和线下的日子都过得飞快，随着日复一日的更新，剧情很快进行到了元宵节的那一天。

是夜，孔方镇灯火通明。

鞭炮噼里啪啦地炸响，浓浓的烟雾中亮着各色彩灯，隐约还能看见一群浩荡的傩舞队。

长长的游街队伍载歌载舞，他们举着熊熊燃烧的棉布彩龙，身后无数个小分队托举着大大小小的木架子，架子上立着神佛雕塑，也有穿着相同制式扮演神仙的人，浓烟弥漫，闹声喧天，就算隔得远远地，也能看见那一片白烟缭绕中透出来的巨大黑影。

安宿跟着孟家众人立于街道边的酒楼，她倚着窗户向外看，正好和那些木架上的彩塑平齐。

安宿不信佛，她是捉妖人，信仰道教神明，对于眼前的一大片佛像只是懒洋洋地扫过一眼。

释迦牟尼、迦叶、北天王……

等等，这是什么？ ！

安宿的眼睛倏然睁大，死死盯住一个木架上的巨物。

呛鼻的白色浓烟中，那东西弯折着两条细腿蹲在架子上，只能看见人身二首的黑色轮廓。

安宿死死盯着那处，心中的不祥预感越来越强。

果不其然，那方架子走到近前，烟雾被夜风吹得稀薄，安宿的瞳孔清清楚楚地映出了那东西的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