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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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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裴文书被带到蔺宋文面前的时候他几乎已经快要认不出面前的人。

虽然说是耗着，但他显然没有在林陆手下讨到什么好处。原本就瘦的身体现在更是几乎已经只剩一个骨头架子，看过来的目光也迟缓着，已经显不出从前的机敏。

蔺宋文盯着那双已经看不出来和裴峙有什么相像的眼睛看了一会，而后说道：“你好像过得不太好。”

是疑问的语句，却用的笃定的语气。

落到林陆手里，裴文书当然不可能过得太好。

秦豫温有个私人的实验室，偶尔找个不知死活的人试一下药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裴文书的脑子变得有些迟钝，过了一会才理解蔺宋文的话。’

他冲着蔺宋文笑了笑：“蔺先生，不得不说，你的命确实挺好的。”

那样大剂量的药剂打下去都没能弄死他。

裴文书觉得可惜，但很快又笑了。

“不过没关系，等到你体内残存的药效发作，你到时候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蔺宋文没说话，只定定地看着他，目光中看不出喜怒。

“这药是谁给你的。”

片刻后，屋子里响起蔺宋文的声音，是懒得拐弯抹角，毫不掩饰的直白发问。

裴文书闻言怔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你这话我都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了，我说了，这药是我自己买的。”

“你自己买的。”

蔺宋文重复了一遍，随即似乎是觉得他天真一般忍不住笑了一声：“你知道这种纯度的药得什么样的关系才能弄到，买一毫克又需要多少钱吗？”

他看着裴文书，目光阴森嘲弄。

“把你身上的器官都卖了你也买不起。”

裴文书沉默片刻，正准备再开口，却突然被男人的下一句话惊得怔在了原地。

“我好像还没有告诉你，你的手机已经被解锁了。”

意识到这代表着什么的瞬间，裴文书的脸色蓦地变得苍白。

蔺宋文欣赏了一会他此刻的表情，然后才慢悠悠地说道：“和你通话的那个虚拟号码我确实查不到，但你好像还有个哥哥？”

随着最后两个字落入耳中，裴文书霍地站了起来，但却又因为身体没有力气而立马重新坐回了沙发里。

“你想干什么？”

他终于再无法维持冷静，目眦欲裂地瞪着蔺宋文，一双眼睛中纠缠着爬上细密的红血丝，看上去颇有点恐怖的意味。

但蔺宋文却仿佛视若无物，连神色都没有任何变化。

“我之前以为你这么处心积虑，真的是想往上爬，但现在看来你接近我只是因为你想杀我。”

“你恨我。”

蔺宋文的声音很低，低得几乎让裴文书后背发麻。

“于是出事以后我就一直在想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我应该并不认识你。”

直到昨晚宋媛给他发来本来早就应该发给他的裴文书的手机解密后导出的全部资料，他看到那几张被手机的主人删除后又被强行技术复原的照片。

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