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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西酡红的脸颊,“你平时不怎么喝酒?”
“不喝。”昆尼西眨了眨眼睛,“我……我不喝酒。”
“为什么?”
昆尼西笑了一下,“酒……酒不好。”
“酒是朋友。”
“不是。”
施瓦伯格扶着昆尼西上了车。昆尼西醉得口齿不清,还坚持系紧安全带。“我送你回家,”说归说,他把车停到一处树影里,“你头晕吗?”
“还好。”
“今天的菜怎么样?”
“鱼肉……很新鲜。”
“不满意?”
昆尼西哼了声,应该是不满意。喝了酒的他有些躁动,手指弹琴似的敲打膝盖。“你最近心情不太好,”施瓦伯格摸出一盒烟,“我抽一根,你不介意吧?”
“无所谓。”
施瓦伯格点燃香烟,“你知道吗,民主德国居然还有应召女郎。”
“……”
“一会儿我也想去找点乐子。”
昆尼西的手指停下了,慢慢挪到安全带上。“骗你的,”施瓦伯格忍俊不禁,“我才不干那种事。太他妈脏了。”
风吹过树枝,漏下一些路灯的亮光。“圣诞节费恩斯不回来,”他还是提了那件事,“你不高兴。”
“我,”昆尼西的手回到膝头,手指蜷缩着,“我没有不高兴。迈克……迈克想把假期攒起来,明年……”
“你想他了。”
“……”
酒精扯开了昆尼西平日冷静的面具,虽然就扯开了那么一小点儿,施瓦伯格仍然敏锐地捕捉到了面具下躲藏的、柔软、弱小的东西。“他有自己的理由,”昆尼西望着车外黑黢黢的影子,“而理由是正当的。”
“即便让你难过?”
“我没有难过,”昆尼西轻声说,“只要不去索取,就不会痛苦。我早就想明白了……”
第38章 深冬
天气很冷,空气像凉水似的,又冰又湿。施瓦伯格摇下车窗,把烟头扔了出去。
“你知道娜佳·蒂勒吧?”
“什么?”
“一个女演员。刚才路过电影院,外面贴着她的海报。”施瓦伯格又抽出一根烟点燃,“金发,也许是染的。胸很大。”
昆尼西眼神迷茫,“好。”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女演员。”
施瓦伯格觉得好笑,却笑不出来,最后笑声憋在嗓子眼儿里,变成了一个古怪的喉音。“我在谈论一位胸脯丰满的女士——你喜欢大胸脯的女人么?”
昆尼西摇了摇头,“不知道。”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不知道。”
“你结过婚没有?”
“……”
“结过婚没有?”
昆尼西看了眼施瓦伯格,嘴唇轻轻蠕动。“你大学毕业参军时都要二十三岁了,你母亲没给你找位未婚妻么?”施瓦伯格吸了口烟,“嗯?明白我的意思吗?——你和女人结过婚没有?”
沉默了几秒,昆尼西做出了回应。他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一言不发地朝前走。施瓦伯格立刻追了上去。很快,他就意识到昆尼西喝醉了。这位高级工程师沿着路迈出坚定的步伐,突然停住,然后蹲下,开始拍打路边的一台红色机器。那东西到处都是,骗孩子零花钱的小玩意儿。呆呆地拍了十几下,昆尼西摸了摸口袋,掏出钱包,数出一枚硬币塞进机器,扭动把手。机器吐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圆球,他把圆球放进口袋,接着往机器里塞硬币,继续扭动把手……
惨白的月亮挂在天上,昆尼西的围巾从脖颈间滑落,他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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