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节 不诉离殇（2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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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了奄奄一息的小九。

五年前，小九统领义军揭竿而起，在至关重要的战役中不慎落入圈套，敌对方以我作要挟，势必诱他上当。

可我哪能从？

我咬紧牙关为他拖延时间，任由贼人将我拖在马后赛跑、用火烤我的双腿，我都没喊过一声疼。

等我的小九救下我时，他哭成了泪人。

他连抱住我的手都抱不稳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有点好笑又有点心酸：

「阿离，不怕了……不怕了啊，从今往后，我会护你一辈子。」

那时我又怎能料想。

原来一辈子是这样短。

就连这段好不容易结痂的前尘旧事，也被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毫无尊严地重新撕开，只为讨旁人欢心。

——于是，我盯着面前那双寒意凛然的眼，慢慢地笑。

「是啊，小九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陛下你难道不知道吗。」

谢知安愤愤掀了桌。

我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头发开始大把大把地掉，这是身体正在溃败的征兆。

侍女抚着我的背，声音哽咽：

「夫人，您去瞧一瞧太医吧。好生治治就不会这么难受了，求求您，您听话啊夫人。」

她真傻，不晓得这世上唯有心病无药可医。

我置若罔闻，只兀自盯着手腕上那裂痕斑驳的沉香木镯良久。

没有人会知道，与谢知安初遇时他赠我的这只镯子，会连通着远在凡界之外的九重天。

司命曾入梦告知我这场劫数能否度过的机缘就藏在其中。

岁末之时，它能不能带我安然离开这个地方，是我此刻最担心的。

五年仿佛弹指间，我越来越有些迷糊。

究竟离忧仙子只是凡人苏离的一个梦，还是凡人苏离只是离忧仙子的一个梦。

屋外传来欢声笑语，宫人们正七手八脚地为宫阙的每一处都张贴上大红囍字。

无休止的丝竹笙歌之中，大昭国君正式迎娶晋国嫡公主为后。

而就因为昨日谢知安大发雷霆了一场，我便被贬为了宫女，需按着规矩侍奉这对新人入洞房。

榻上的纱幔悄悄落下，而我一动不动杵立在屏风外，恪尽提灯守夜的职责。

可诡异的是，屋中莫名燃起怡人的安神香——很快有阵阵困意袭来。

我不受控地垂下眼。

迷迷糊糊中，我却感觉自己僵硬的身体被移到了柔软的榻上。

有谁用手护住我的后颈，呢喃一声阿离。

接踵而来带着极具侵略性的吻，在我的肌肤上惊起一片又一片的涟漪。

我即刻猜到是出现了幻觉，因为今夜分明是只属于帝后的新婚燕尔。

意识模糊地过去整夜。

翌日，我被一盆冷水泼醒。

等恢复意识后，我才发现自己已然躺在了那张喜榻上。

边上正坐着谢知安，脸色惨白如纸。

「小贱人！胆敢在皇后娘娘眼皮子底下勾引陛下！」

有位上了年岁的嬷嬷撸起袖子，气势汹汹拽着我的头发把我拖下来。

顾不得钻心的疼痛，我突然明白，原来昨夜那一场异样，并不是在做梦。

潜意识驱使着我看向沈遥。

她伏在谢知安膝上，哭得肝肠寸断：

「前些日子妾身染了风寒还未痊愈。昨天半夜，妾身咳嗽不止，怕扰到陛下，这才自作主张悄悄去了侧殿睡。

「却不想阿离姑娘她见状后……居然在香里下了催情的药。」

我冷静地看着谢知安：「我没有。」

他眼睛里是满满的冰凉，是看着一个仇人濒于绝望时候的冰凉。

「苏离，你为了让孤留你在身边，手段居然如此下作。」

沈遥替我求情：「陛下切莫动怒，阿离肯定不是故意的，兴许只是太在乎您了。」

说得愈发情真意切：「不如，就给姐姐一个贵妃的身份，让她留在宫中和妾身做伴……」

我想也没想，直接上去给了她一巴掌。

紧接着是谢知安给了我一巴掌。和我料得丝毫不差。

再难站稳脚跟，顺着他掌掴的手势旋了半步跌在地上。

「贵妃？」

谢知安将这两个字思索片刻，一字一句，缓缓冷笑：「她也配。」

有道复杂的目光审视着我千千万万遍，上至我颈间的红印，下至腰间的瘀青。

一切的一切，都证实着昨夜的那场荒唐。

他难以接受的那场荒唐。

「苏离。」他强忍厌恶，「你是不是以为只要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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