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再度逢川（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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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岁那年，我把无家可归的余戈川带回了家。

学舞的余戈川一边在我简陋的木匠小铺里打工赚钱，一边练舞到深夜。

一年后，个高肤白的余戈川趁我醉酒便把我抵在墙角，表白完就咬。

「我不喜欢男人，以后，你不要再联系我了。」

再后来，三十岁的我被二十四岁的余戈川摔进车里。

密闭空间内，余戈川面不改色的压住我的脖颈，似乎要将字字句句刻在我身上：「哥，骗子是要受罚的。」

夜里十点，我从走出住院部大楼，裹紧外套快步朝巷子走去，逐渐隐进墨色。

快到铺子时，便瞧见门右侧停着一辆黑色越野。

大概是邻居家的亲戚。

边想着，我打开门锁，抹黑拉开灯。

只是灯绳还没摸到，身后便传来车门被打开的声音。

然后是皮鞋踏在地上的声音。

再然后，我被一双手臂紧紧锢住，发凉的双唇抵上我的脖颈。

「哥。」

仅一个字音，穿过六年的日日夜夜，刺穿心房，回溯耳膜。

好一会儿，我用微颤的手拽下灯绳。

随后，狭窄的铺子被氧化发黄的灯壳费力照亮。

我深吸一口气：「松手。」

身后那人呼吸一顿，随后将我转过身，俯身吻上。

余戈川的吻很急切，却又慌张。

在被咬的发痛的瞬间，我猛然挣脱，踉跄着后退几步。

只是余戈川的面容闯进眼底时，我还是顿了几秒。

很快，我平复呼吸，对上余戈川那双眼眸，平静道：「余戈川，我女朋友十点半会来接我回家。」

倏然间，余戈川欲上前的动作硬生生止住，即将触碰到我的手停留在半空。

我站在泛黄的灯下，看着余戈川的眼神被一寸寸灰寂填满。

十点二十七分，余戈川最后望了我一眼，随后离开。

车驶离巷子后，我平静地关上店门，坐上工作台，继续雕木。

可不多时，手被工具划破，我没有起身处理，只是继续用划破的手一刀一刀雕刻。

我妄图，一刀一刀，剜掉从前。

七年前，身着校服的余戈川走进了我的铺门。

那夜，整条安宁巷还亮着最后一盏灯，因为我还有最后一件木勺没做完。

只是下一瞬，我的眼前多了一双帆布鞋。

抬眼，一个身穿校服的高挑男生站在我身前，浅棕的眼眸定定地看向我：「你好，请问这里招工吗？」

我一个小小的铺面，连落脚的地都很难找，更不需要帮工。

且瞧他这样子，八成青春期是和家里闹矛盾了。

我没再多瞧。

「不需要。」

言毕，便继续干我的活。

不一会儿，我的木勺正式完工。

站起身，却发现刚才的男生却还在昏暗处，初秋的冷风正朝他领子里灌。

我关门的手一顿，迟迟没有合上。

万一是我想岔了呢。

思索了片刻，我提高嗓音朝那处开口道：「如果是离家出走就趁早回去。」

顿了顿，又补充道：「如果不是，我这里包吃包住，就工资低些，来不。」

关掉铺面的门后，我领着人到了二楼。

「说说自己的情况吧。」

男生语气平淡：

「刚过十八生日，父母各自再婚，被踢皮球。」

啧，不是东西。

我二话没说，转身打开二楼的小房间：「我叫季栩，你的工作就是每天早上帮我把后院的木材搬进来，放学给我打下手，打扫店里卫生，另外，做咱俩人的饭。」

如此，我收留了没有去处的余戈川，就像当年师傅把我捡回家一样。

原本我还隐约有担心。

毕竟这孩子皮肤白，骨相出挑，贵气的很，瞧着就不像会干活的人。

反倒是我，和白搭不上边儿的肤色，随便打理的短发。

怎么看都是我才是被收留的那个。

没成想却余戈川勤快的很，尤其是做饭的手艺，除了话有些少。

十月中旬，余戈川已经同我相处了一月多。

傍晚，我提着两个黑色包装袋回到店里。

余戈川瞧见我回来，便转身走向厨房。

十分钟后，一碗用葱花和辣椒炼油打底的香菇面便端在我眼前，还打了一个荷包蛋。

随后，余戈川听着英语广播继续整理铺子。

我不多时便把面扒拉完，然后提着东西上楼。

打开小房间的门，整洁的床铺上落满了月色，我掏出黑色袋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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