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白乌鸦（3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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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只因为我一句想吃小龙虾，她便趁着雨夜出门去买了。

只是。

出了车祸。

抢救无效。

她再也没有回来。

肇事车辆至今未被找到。

所以。

我成了罪人。

这是不争的事实。

如果能用我的生命换回母亲，我愿意毫不犹豫地去做。

我听闻过爸妈的爱情，他们从青梅竹马，到结婚生子，一直是最恩爱的模范夫妻。

可爸爸把那份无尽的恨，迁怒在了我身上。

起初我不懂。

可后来，我慢慢说服自己懂了。

那个男人，他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他不会再是我爸爸了。

就像这个家失去了妈妈，就不再是一个家了。

我擦了擦眼角的血，轻轻将妈妈的遗照调转了个方向。

我不想让她看到接下来的一幕。

像无数个平常的昨日一样。

我被爸爸拿着医疗用的换血粗针，残暴地刺入皮肤，刺入……我再也不会愈合的心。

妈妈，别看。

别看……

爸爸翻出那些粗针，带着猩红的眼朝我走来。

「尘尘，你快恨爸爸啊！你快喊救命啊！让你妈妈知道我在虐待你！让她来梦里见我啊！」

当他咆哮着靠近我时。

我紧紧地闭上了眼。

沉溺在黑暗中，会好一些吧？

也许会听见再也听不见的，幼时妈妈哄我时所唱的童谣。

可。

一声刺耳的声响迫使我睁开了双眼。

客厅窗户的玻璃被人砸碎了。

有人粗暴地拉开了窗帘。

立于黑暗中，纯白得亮眼。

是白轧啊……

我问过的那个问题：白轧，你会帮我出手打人吗。

你会吗。

你会吗。

我也不想利用你。

但是，对不起……

白轧一拳一拳，打在了我爸的脸上。

那一根根粗针，掉落在地面上，为何却让我听到了一声声海啸？

「孟角尘，你快走啊！开门出去！」

白轧回望我一眼。

我第一次亲眼目睹这样的白轧。

不同于教室里礼貌问询那些混蛋「同学，请问这道题怎么做？」的他。

也不同于我在小镇的传闻中，臆想出来孤勇地挡在王婆婆面前的他。

此时。

他真真正正像是一头失控了的狼。

将我爸的头，砸在木沙发上，一次又一次加重了力气。

沉闷的声响在耳边回荡，逼迫着我去思考，去抉择。

该劝他停下吗？

还是，劝他打得更狠些呢？

我的目光扫过妈妈的遗照背面。

妈妈，你不会怪我吧？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走啊！孟角尘，你在发什么愣？」

白轧几乎是吼出来的。

那刻，我爸手里的水果刀狠狠刺入了白轧的肩膀。

染红了白轧的白蓝校服。

我打开门。

静静地看着门内的场景。

忽然就泪流满脸。

快要呼吸不过来。

仿佛整个世界都压在了我的胸口。

「尘尘，快报警！」

我父亲对我露出一个近乎哀求的表情，但紧接着，又被白轧狠狠地砸到了墙壁上，吐出一口鲜血来。

白轧转身，盯着我，似乎在问我。

孟角尘，你会报警吗？

警察局里。

我替白轧做了证。

是孟由单先动手的。

曾经，我也报过警。

可他们只是批评教育了孟由单。

再之后。

孟由单变聪明了。

虐待我时，不在我身上留下伤痕了。

再报警，都是徒劳。

可这次。

白轧却因为把孟由单打住院的事被拘留了五天。

其间。

王婆婆来过一次。

还给白轧带了一个橘子罐头。

她瞪了我一眼：「就是你爸说小轧的病是家族遗传，有可能是近亲结婚导致的？你们这些人啊，都该死。」

我垂下头。

可王婆婆转身对白轧说的话，让我的心也跟着碎了。

她语气冷漠：「我没想到，你还是成为了这样的恶霸。是我不该养你。这辈子，咱就恩断义绝。我虽然是个收破烂的老婆子，但我也不会要你这样丢人的孙儿。」

她的声音极大。

所有人都看向了白轧。

复杂的眼神交织，有同情，有厌恶，有轻蔑。

王婆婆离开后。

我看到了跟在王婆婆身后的那个赌徒。

他嬉皮笑脸地讨好着王婆婆，又朝着刚结束了五天拘留的白轧恶狠狠骂道：

「畜生玩意！你比我烂多了，没人要的狗杂种，白癫子！」

这个世道是怎么了？

赌徒难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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